瞧见兰亭真身,他可不被吓到?虽是女娥,犹胜万千男儿。”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倒是学生的过错。”
姜芃姬回想自己在琅琊郡求学的三年时光,不由得失笑。
估计和唐耀一般懵逼的,还大有人在。
她在琅琊求学三年,自认为是认真读书,但搁在旁人眼中,她仍是不学无术的典范。
甚至还有人说她是眠花宿柳的浪荡子,暗地里疯传她将不知名的青楼姐儿的肚子弄大。
虽说是捕风捉影的绯闻,并没有实锤,但也能从侧面应证,姜芃姬在琅琊的名声并不好。
哪怕姜芃姬离开琅琊了,不少地方依旧流传着她的传说。
直到姜芃姬的身份天下大白,那些人的脸蛋都要被扇肿了。
柳羲是个女子,她再怎么眠花宿柳,也不可能将人肚子弄大,至于那些负心汉抛弃良家女的传闻更是子虚乌有。倒是那几个喜欢抹黑她名声的人,一时间噤若寒蝉,纷纷闭门谢客。
渊镜先生道,“你也有难言之隐,怎么能怪你呢?”
若是没有苦衷,谁愿意隐瞒真实身份生活十数年?
姜芃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为了方便渊镜先生和程丞进行学术交流,姜芃姬把渊镜先生的住所挪到了后者附近。
正如姜芃姬猜测的那样,渊镜先生根本没有沾手丸州的政务。连先生身边的唐耀也安分守己,每日陪着渊镜先生出门拜访程丞。两个学术教育狂人一碰面,顿时天雷勾动地火,思想碰撞的场景,又如火花带闪电,二人每每谈得兴起,总能废寝忘食,大有相逢恨晚的架势。
姜芃姬送的启蒙教材,一套就有二十一本,但在渊镜看来,仍旧少了什么。
程丞对这位教育界大拿十分尊崇,渊镜说缺了什么,那肯定存在缺憾。
不过,二人探讨数日,始终没有抓住那丝灵感。
直到姜芃姬偶然上门。
她听了渊镜和程丞的疑惑,斟酌着说,“君子六艺分为礼、乐、御、数、书、射,军营兵卒各有分化,诸如步兵、骑兵、弓兵、弩兵……以此类推,启蒙教材自然也要仔细分类,区分难度,由浅入深。若是将所有内容都混在一起,一股脑儿教给学生,一来学得太杂,二来……纵然是老师也区分不了哪个学生更擅长什么。连这个都区分不出,如何针对性地因材施教?”
渊镜二人茅塞顿开,似乎冲破了某个瓶颈,无数灵感在脑海迸发。
两个人又凑到一起忙活,一时间沉迷得忘我,直接把姜芃姬搁置在一旁。
姜芃姬:“……”
见两个人眸子biubiu地冒着诡异的光,她暗暗为以后使用教材的学生捏了一把汗。
没人理会姜芃姬,她待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
一旁的唐耀起身相送。
唐耀刻意落后一步,跟在姜芃姬身后。
临进门前,唐耀道,“柳州牧,耀有一事相询。”
姜芃姬停下脚步,侧首看向唐耀,“祖德师兄尽管问便是。”
“柳州牧是河间柳氏子弟,名声素著,连老师都对您赞不绝口,说您有雄才大略,未来定是匡扶天下的奇才俊杰。可是,耀亲眼所见,仍有一事不明。”唐耀望着姜芃姬道,“州牧出身清贵,与凡人不同,为何要与那等寒微之人为伍。此事若被天下知晓,竟不怕被人耻笑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