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初可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径自来到中年男人身边。
中年男人周围没什么人,他抬头一瞥,视线落在徐初初身上,眼神锐利,气势逼人。
徐初初脑中过了一遍这个人,竟是没什么印象。
她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就说明徐嘉惠不识得此人。
徐初初并不怕他,她俯身把胳膊肘撑在琉璃茶几上,托着下巴带笑看他:“先生,贵姓?”
中年男人因为她的举动而微微蹙眉,他点燃一根雪茄,盯紧徐初初,宛如一只锐利的猛虎,他似乎并不想压抑自己的这种气势,眼神深邃不见底,紧紧锁定徐初初。
“纵然现在处处讲究个新潮流,可你此番行径,恐怕不是什么文明的表现吧?身为廉家二少奶奶,举止轻浮,有失体面。若是您家太太见到,怕是会羞愧难当。”他磕了磕手上的雪茄。
“嗤。”徐初初笑了一声,拿腔拿调道:“我不过是觉得您有些面熟,过来问一句罢了。怎么的就要牵扯到什么潮流与文明么?更有甚者,还有什么举止轻浮。敢问,我哪里轻浮了?我倒是觉得好笑呢!您盯着我看不觉得轻浮,我过来稍微问一句倒是被您称为轻浮。颠倒黑白到此,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果真这世上的轻浮,是掌握在男人的口中。说你轻浮,你就轻浮;说你端庄,你就端庄。若是世间都是先生这样的人,那么我看啊,什么文明进步,远着哩。”
虽然不识得此人,徐初初倒是能感觉到他的敌视之意。
她这个人就是这种性子,别人敬她,她自然回报待之;但是如若旁人并无善意,与她不善,那么她也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徐嘉惠忍气吞声,只换来欺骗与许多人的欺辱。
既然现在她徐初初来了,就定要为她争一口气。不然都白瞎她嘴炮徐怼怼的名号了。
中年男人抽了一口雪茄,眉心越发的紧了一些。
“素来听闻廉家二太太温婉贤淑,如此看来,倒是谬传。看来以讹传讹,果然害人不浅。”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了叩雪茄,徐初初的视线落在他食指的玉扳指上,通透的美玉没有一丝棉絮,温润透着澈净。
徐初初的视线扫过戒指,意味深长:“凡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您看您,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呢!况且,只一面之缘,您不过是见我一次,又哪里知道我不温婉贤淑呢?”
“呵,我想,有时候只一眼就能判断出一个人是好是坏。不是么?就像是你,你也不是只凭借一眼就认定我是厌恶你么?”中年男人终于放下手中的雪茄。
“不过这般看来,你到真是不识得我的。”
徐初初扬眉浅笑:“我该认识您么?”
“无所谓该不该认识,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中年人淡定微笑。
只是经历些风霜的男人就和小年轻不一样,像是廉语修若是一笑,总归透着虚。可是这位就不同了,真是瞬间就给人云淡风轻之感。至于有几分真,又不知道了。
“廉二太太,请坐。”他抬手比了一个请,十分绅士。
徐初初想了一想,含笑坐下:“敢问先生,什么重要呢?”
他靠在沙发上,眉眼平静无波:“我看廉二太太这样的性情,似乎也不是很想与人共侍一夫吧?”
徐初初觉得这人当真是有趣。
她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那这又与您有什么关系呢?”
“若是……我对你有意呢?”
他微微前倾,眼神深不见底。
徐初初嗤了一声,环视一周,自她过来,倒是很多人都若有似无的注视着这边。
不过纵然好奇,多少又顾些掩面,不曾靠近偷听。
她眉眼弯弯,笑意深了几分,“您觉得……”
停顿一下,她的高跟鞋在桌下直接踩上了中年男人的脚,狠狠一碾。
“我是三岁的孩子一样好哄吗?”
中年男人眉头一紧,眼神锐利:“若是廉语修知道是你故意绊了他,你说如何?”
徐初初明媚一笑,起身:“那您去告诉他呀。只是倒是要看看,他到底相不相信了。”
她不再与这人多言,旋即起身。
徐初初穿过客厅,来到桌前,桌前准备了许多糕点,五彩缤纷的小点心做工精美,样式可爱。
徐初初想,这个时候的糕点可没有什么添加剂,恰好她也是真的饿了,毫不犹豫的拿起碟子大快朵颐起来。这些人都只知道跳舞,委实浪费了这大好的美食。
罪过罪过。
只是刚吃几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徐初初立刻抬眼,满舞厅找人。恰好看到廉太太再次从外屋进来,徐初初立刻讨好地冲她笑笑,廉太太厌恶的很哩。完全不搭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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