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很清楚自己能够有幸躲过牢狱之灾,被安排在这里吃好穿好,对方一定有着自己的用意。
虽然心中也在好奇对方是何等高人能够在刑部大牢的层层枷锁中将自己解救出来,还在暗自猜测着或许是自家灵主的效命者也说不定。
却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是看似八面威风,不苟言笑的禁军统领。
以对方的身手,慕寒此时在心中算计的是自己能否逃脱过面前的险境?
收回心神,眸光撞入赵尹毫不吝啬递过来的欣赏神色后,慕寒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连忙踱着莲步缓缓走向赵尹的跟前,因为她的动作,裙摆处一层层的薄纱摇曳起伏,也同时在赵尹的眸光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慕寒给赵统领请安!”
看着在自己面前俯身作揖的慕寒,赵尹连忙抬步上前,双手顺势抬起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刚刚让姑娘受惊了,不知府中的下人可有怠慢?”
此时赵尹已不见当职时的威严,虽然长相粗犷,但慕寒还是清楚感觉到赵尹此时骨子里所透露出的温柔,仿佛要将慕寒沉溺于此一般。
慕寒不是不懂男女之事,自然也懂了赵尹眼中所表现出来的情谊,可在慕寒的观念里,自己的人包括自己的身体都理应归灵主所有。
哪怕就是失去清白,没有灵主的吩咐,慕寒也是断然不敢的。
灵浮宫的手段,慕寒不是没见过,可以杀人于无形,却也可以使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灵浮宫的手下都是死士,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是单纯效命于灵主的杀人工具。
如果不是慕寒得到灵主的另眼相待,将她带在身边,让她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像正常人一般的生活,那么她此时也只是这其中的一员。
想到这些,慕寒不得不冒着开罪赵尹的危险,不着痕迹的从赵尹的手中脱离出去,后退了两步,再次朝着赵尹施礼:
“承蒙大统领抬爱,慕寒愧不敢当。”
感受着慕寒的客气疏离,赵尹也不恼怒,自知这种事情也急不得,便没再有过于亲昵的举措,而是笑意呤呤的转身坐在正厅的椅子上。
慕寒提步跟在赵尹的身后,形态矜持不苟、仪态端庄,更是惹得赵尹的暗自赞赏。在赵尹的示意下,慕寒这才拘谨的落坐在赵尹的右下方,小心谨慎的应对着。
看着慕寒低眉垂首着,秀发因为她的动作而散落下来,犹如瀑布一般,好比赵尹此时眼中掩饰不住的痴迷缱绻,情丝绵长。
蓦地,赵尹收回视线,柔声问道:
“慕姑娘是何许人也?可生活在京都?是否需要派人过去与家人知会一声,劳烦家人惦念可就是我的失职了!”
赵尹此番话是真的害怕慕寒的家人担心,另外也是想侧面了解慕寒的家世来历。虽然赵尹在朝中比他官位高的比比皆是,但赵府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嫁进去的。
越是在朝为官,越是懂得学会小心谨慎,以免一个不留神,身边的人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危机之中。
而赵尹的问题却是引起了慕寒的防范,因为浮灵宫以手段毒辣而著称,其杀人的手段令人发指,同时已经引起了官府的重视。
多年来,朝廷一直派人暗自打探着浮灵宫的行踪,可却一无所获。
因为慕寒的身份特殊性又时长在外行走,浮灵宫为了掩人耳目便为慕寒伪造了一个假身份,所以也无需担忧有心人的打探。
惹得慕寒忧心的是眼前的赵尹,是否早就得知了自己是浮灵宫的人?才会以此手段来笼络自己,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到关于浮灵宫的消息。
即便心中对赵尹有了戒备,却依旧不形于色的回答着:
“劳大统领费心,慕寒并无家人,在慕寒很小的时候爹娘便过逝了被寄养在舅舅家里。后来慕寒一个人来到京都平时以织绣为生,也不过勉强糊口而已。”
赵尹了解的点了点头,男人的保护欲望被慕寒的遭遇彻底激发出来,恨不得立刻将慕寒拥入怀中疼惜一番,心中更加坚定以后一定不会再让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受丁点的委屈。
“以慕姑娘的聪慧,自当知道按照当朝律法,拾遗者诛。即使是赵某也不能保全了姑娘的性命 。所以赵尹才会擅自做主,将慕姑娘带到这里。
既然姑娘只身一人,那在府中多住几日也无防,刚好可以避过眼下正盛的风头。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下人,不必拘谨。”
赵尹坦白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慕寒听,虽然心中早有将慕寒纳入房中的意图,却从始至终都未提起过,以此也足以证明赵尹的君子行径。
因为南秦国皇帝犹恨偷盗之人,所以便定下了如此极重的刑罚,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可以改邪归正,走上正道。
慕寒也正是知道这点,才会使用如此手段嫁祸给叶婉若,却没想到对方侥幸逃开,自己却被牢牢的套 紧,如果不是赵尹出手相救,恐怕明年的今天已是自己的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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