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机会,怎知不能一步登天。而且,不试一下,怎知不行?”
令嫣这才明白,这位骨子里是个不安分的投机者,天生爱赌的人,除了自己在乎的事,自己的目的,其余皆可抛的人。
令娆又道:“人活一世不易,怎么能安于现状?我是个庶女,就要一辈子被你们这些嫡女压在身下,永远比你们矮一头吗?”
令嫣眼里燃起了无法遏制的怒火,“不是你自己的身子,你当然不在乎,受险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想,怎么走你的路,那是你的事,别人无法置喙,可你不该为了达成目的,就来害我,害别人!”
令娆有些讪然,移了视线,小声回:“那书上说了,只是加重过敏,并未说会致命。我想去,你不想去,如此做了,既能帮你,也能达成我的目的,岂不是互利的事情。四妹妹就是心太软,有时狠不下心来做事。”
而后,又瞧着令嫣的脸色,补充道:“不过还是被你发现了,而今落在你手里,你想怎样都成了。”
令嫣反复回想着她的话,最后却道:“你想去,行,我来成全你,把你加了促剂的桂花粉末给我。”
*
鱼令嫣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把玩着手里的瓷瓶,里面装着,可以诱发她严重过敏的桂花粉。只是量不好控制,用少了怕效果不够,用过了头,成了过敏性休克,那可就危险了。
这是一场赌博,赌赢了,她生一场大病,躲过这一灾,再好不过,赌输了,她可能丢掉小命。
她觉着,前一种可能更大,心中更偏向要赌,刚准备开瓶,却听见厉氏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嫣姐儿,阿眠会叫人了,快开门呐!”
她慌慌忙忙收起瓷瓶,起身开门。
厉氏双手夹住阿眠的腋下,提到女儿面前,哄儿子道:“阿眠,姐姐在这儿呢,快给姐姐露一手。”
阿眠故意撇开脸,显然在生令嫣的气,小家伙在责怪姐姐最近都不在他身边,连令嫣要抱都拒绝了。
不过他今天太厉害了,心里终归是自豪的不行,才过了一会会儿,就忍不住炫耀般地吐出一个字:“巴!”
然后小家伙还用余光瞟着姐姐的反应,特别特别在意。
令嫣果然很惊喜,她振奋地夸赞道:“咱们阿眠实在是太厉害了,姐姐最喜欢你啦!”
阿眠可乐呵,顿时露出个大笑脸,还主动伸手要姐姐,刚被抱入怀中,他马上把额头贴到了令嫣的额头上,乖巧地继续道:“巴......”
令嫣没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大声嚎啕起来。她决定,还是过了今晚再说,她要好生再陪下娘和弟弟。
阿眠急了,小手不停抹去姐姐的眼泪,可却不管用,跟不上姐姐生出小豆豆的速度,他着急了,窝紧脚丫子,努力憋着劲儿,竟对令嫣喊出来:“姐!”
阿眠超常发挥,叫了令嫣,是为了阻止她的哭泣,却起到了反效,而且接下来无论怎么尝试,都只能说“巴”这个字。
而等他再次有机会叫声姐姐,已是四年后的事了。
那天夜里,鱼家众人刚洗漱完,准备入睡时,门外竟然传来了鸣锣声,一位身穿深蓝色绣孔雀绸缎的太监,带着几名兵卫,走进鱼家,手里捧着的,竟然是圣旨。
鱼老太爷和鱼恒,一眼就认出来,这可是御前伺候的闵太监。
“圣旨到!”
两人忙把两房人等叫齐,带着全家老小跪拜,都在纳闷,难道太孙又去皇上那儿求了恩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院侍读鱼恒之嫡次女鱼令嫣,性资聪敏,温柔谦和,福慧双全,特招入宫,侍奉太后。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