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他冷声道:“上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简余卿也知道轻重,没敢犹豫便带着小皇帝上了马车,因为两个人上了马车,一行队伍又开始重新的行驶开。
宽大的马车里面,简余卿和小皇帝并列坐着,都安静如鸡不敢造次,宛如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顾舒文已经将书和奏折都放进了马车边的柜子上,现在的茶桌上只有一众水果和吃食,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一言不发。
即便如此,马车里面的气压也非常低,熟悉顾舒文脾气的两个人都知道,一定是生气了,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顾舒文冷笑了声,小皇帝的身子抖了抖,便听他道:“陛下可真有本事。”
小皇帝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皇帝,不能被吓住,他硬着头皮道:“朕,朕只是想出来看看。”
“陛下这是在怪臣?”顾舒文反问道,他的眉挑了挑,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桌面。
“皇叔多虑了,朕,朕并无此意……”小皇帝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没办法,顾舒文的气场太强大了,只是冷着张脸,就让人望而生畏了。
简余卿见小孩子确实被吓到了,顿时心软了,他悄悄地撇了一眼顾舒文,自以为非常的小心了,绝对不会发现。
哪知顾舒文却是道:“怎么,简大人有何高见?”
他们期待这顾舒文跌落神坛的狼狈模样,为此,无所不用及。
或许对顾舒文,他们是无从下手的,只能干瞪着眼红,但是对于其他人,他们却乐意至极,并且,为此愿意付出天大的代价。
尾生想的出神,却又是莫名的心疼王爷,别人都见得王爷手段狠厉,冷血无情模样,却见不到王爷背后的心酸,为了保护自己的意中人,宁可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
然而,尾生以为简余卿不知道吗,不,恰恰相反,简余卿通透的很,他门清着呢,早在坐在台阶上见到顾舒文出现的那一刻。
他就放下了心,这个人,即使外表伪装的再无懈可击,却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温柔,怕是大厅有眼线盯着吧。
也不知道自己多留在锅里的面条尾生注意到没,不然多浪费自己的手艺啊,简余卿无不叹息的想着。
马车夫在街角等着他,此时已是午后,有蝉鸣在不时的传来,不远处的茶摊有个人坐在那里,见到简余卿出来了,激动的迎了上来;“公子……”
男人长得一副健硕的身子,浓眉大眼身上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他的眉眼有些急切,见到简余卿没事后才放下心来:“公子没事吧。”
简余卿好笑的敲了敲自家侍从的头:“能有什么事情?怎么,你怕尾生难为我?”
柱子一提到尾生脸色一变:“公子莫要取笑于我。”
要是说起柱子和尾生的事情,简余卿只能感叹一声缘分如此奇妙了,想当年爹把自己嫁给顾舒文的时候,柱子作为他的随身小侍也过来了,一开始,柱子对尾生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有搭对。
在某一天,他对简余卿说,自己喜欢尾生!
简余卿那叫一个懵逼,真是奇妙啊,他这个主子的暗恋顾舒文,然后他的小侍暗恋顾舒文的小侍,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本来简余卿以为,尾生肯定是瞧不上柱子的,毕竟虽说他和柱子不是农村人,可能对于从小就在帝都和顾舒文一同长大的尾生来说是土的掉渣,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有鼻子有眼的,柱子的长相虽算不上俊俏,但是也算是王府里数一数二的吧。
可,尾生还真的瞧不上柱子……
这两人一个猛追,一个猛躲,直到简余卿和顾舒文一纸合离了,柱子也随简余卿回了家乡,这便是两年没有联系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了,却因为自己这尴尬的身份无法相见,好吧也说不得是相见,指不定尾生根本不乐意见自家小仆……
果然,见简余卿果真不答话了,柱子的眉眼似有犹豫,他憋了半响,终是问道:“公子……尾生他,问起我了吗?”
简余卿都不忍心打击他了,但是扯谎也不是他的本性,他只好委婉道:“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