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了?”
凤三一愣,哈哈哈干笑几声,机智的转移话题:“还不都怪你昨天那样欺负人家……”
墨离耳根子一红,转开脸去。
凤三闷笑不止,随即问:“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她的声音在看到面前的竹屋,和那漫山遍野的桃花树时,瞬间卡在喉咙里。
整片山头,粉的,红的,白的……桃花尽嫣然。凤止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面积的桃花林,一眼望去,入目所及的整个山头,花树成海。
有风吹过,便只见蓝天白云之上,花瓣如雨,纷纷扬扬飘洒在空中,周遭的空气,都染上怡人的花香。
如梦,如幻。
身旁,墨离道:“你曾说,你最喜欢桃花,将来隐居的话,定要建一幢小竹屋,屋前屋后种满桃花——我一直记着。”
凤三下意识道:“我什么时候……”倏的闭嘴!
是了,白凤说过这话。
只说过一次。
说的时候,她也在场。说这话时,白凤喝了些酒,坐在树上,修长的腿在空中一荡一荡,然后她似真似假的对墨离说:“待将来我不做这守护者了,便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隐居,建上一幢小竹屋,屋前屋后种满桃花,阿离,你愿
同我一起么?”
她不过随口一说,墨离却当了真。
凤三仔细想想,似乎白凤说的所有的话,墨离都会当真。
墨离问她:“这竹屋,你喜欢吗?”
凤三道:“喜欢。”
墨离顿时露出孩子般明净的笑颜:“那就好。”
凤三转头凝望着他,他笑得真开心。然而她却忽然间有些心酸,几百年前的白凤早就不在了,连同白家都消失在历史这滚滚车轮之下,几百年后的物是人非,只剩他一人。
凤三想,如果当初她没有被凤途算计,与他订下契约,会不会,她这样一个混吃等死的神棍,永远不会和他产生任何交集?
如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她,为什么会和几百年前的白风,长得一模一样?
凤三和墨离当天便住进了这新建成的小竹屋,为了庆祝乔迁新居,墨离不知哪里弄来了酒,当晚与凤三,坐在屋顶上,在清幽的月色下,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着。
白凤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喝酒之后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的模样,分外迷人。然而凤三喝醉酒后,没有迷人,只有疯狂。
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管束不住。她借着酒胆,再一次压了墨离。
翌日醒来,墨离神清气爽,她却浑身酸疼。
她出门就见墨离采了一堆桃花,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惜花之人。”
墨离睨了她一眼,心头一荡。
她衣衫随意,长发微乱,也许是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她神情显得格外慵懒,倚着门,那似有水雾氤氲的眸子正瞧着他,带着几分情意几分戏谑。
脑海里无端浮出她昨夜风情,墨离的视线在那红唇上顿了一顿,艰难的移开视线,道:“酿酒。”
凤三顿时恍然。哦,给白凤酿她最爱喝的桃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