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楚惠放下墨条,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花士昌一看,这是来商量什么正事儿的架势?
上回自己去楚惠院儿里,算是讨了个没趣,今天她过来找自己,他心里有些受宠若惊了起来。
“你喝点儿茶。”他倒了一小杯茶水搁到她的面前。
“多谢老爷!”楚惠没有去捧那杯茶,而是眼睛盯着花士昌说:“我知道老爷事儿忙,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孩子没了,老爷也是知道的,我想过继一房孩子,将来我老了身边儿也算有人,不知老爷可同意?”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
“过继一房孩子?”花士昌心里大骇。
过继这种事儿在大户人家倒是常发生,但是不该是发生在楚惠身上呀,她还这么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还想着今后要和她生三五个孩子,将来老了,楚惠也能儿孙绕膝。
这么年纪小小就开始谈过继孩子的事儿,未免为时过早吧?
别说他花士昌不会同意,就是族里的长辈们也未必会点头。
“是的,若是老爷不答应,那我就只好吃斋念佛静心静养,不想这些俗事儿了。”楚惠自从前次老爷去院儿里说了一些话之后,她深知老爷不同意她念佛。
果然,花士昌被这话给堵得无话可说。
跟让楚惠吃斋念佛比起来,他还是得选择让她过继一房孩子,因为就算她身边过继了孩子,今后也还是可以自己再生的,多个孩子多双筷子的事儿。
何况过继的孩子也会是族里的后辈,过去的人自己没能生育的,为免百年后家产旁落、老了膝下无人送终,就会在族里挑选多孩子的人家过继一个过来。
“那......你看上了谁家的孩子?”花士昌疑惑地问。
他问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有出现过几位堂兄弟和旁支的名字,他们几家都是男丁多的人家,想必过继一个过来没问题。
“原先被二姨太带走的那个孩子,我看上了。”楚惠的口气很坚决,完全不容商量。
她也不是过来商量的,她只是来知会一声,她在赌,赌老爷还念那二姨太的旧情,更赌老爷还念骨肉之情。
若是花士昌连这骨肉亲情都不念了,她楚惠就更没有留在花家的必要。
“......什么?你你......你看上了那个孩子?”花士昌大惊,左手颤抖着指着楚惠,嘴惊愕得张开就再没有合拢。
“是,就是那个孩子。”楚惠直视他。
嫁进花家两年多,快三年,楚惠从来没有、也不敢这么直盯着老爷的脸和眼睛。
哪怕曾经受他那么宠爱,她也没有正面看过他的眼睛,她不敢,那时候她在心里把他当恩人一般尊敬、同时也是她的丈夫,她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花士昌也惊讶,如今的楚惠不仅敢直盯着自己,还敢这么坚决地和自己说话,完全不带半丝商量的语气。
“你是听谁说了什么?”他摸不清楚惠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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