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门可以进去!”楚惠疯了似的大叫。
“大门进不去了嫂子!门全被被封死了!”李士聪眼泪流了出来。
这个在战场上英勇坚强的汉子,此刻却想大哭起来。
他知道里面的人听不见他们的喊叫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舱门慢慢地关上。
他知道一切都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能被安排上下一架飞机,好歹楚惠是丁伯豪的太太。
楚惠哭喊着拍打窗户,李士聪站在旁边默默流泪。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直到最后飞起的那一刻,楚惠两眼一黑,朝后倒去。
李士聪连忙抱住她,大喊着:“嫂子!嫂子!你醒醒啊!”
楚惠被他摇晃着睁开眼睛,无力地说:“他走了......”眼神从未有过的绝望。
李士聪被楚惠吓坏了。
“嫂子!嫂子!您别难过,咱们还可以坐下一班飞机,您在这儿歇着,我去找人说去。”他扶着楚惠在角落的一处椅子上坐下。
“李副官,你要去哪儿?”楚惠见他要走,以为他也要离开她先跑。
“嫂子,我去找人把您的情况说明一下,让他们安排下一趟的飞机......”
“不,没用的,你看他们飞机走得那么急,伯豪明显不愿意走,他们把他强行架上飞机......”
楚惠哭了起来,她最了解丁伯豪,若不是万不得已的事儿,他是坚决不会这么抛下自己先走的。
停机坪上的飞机已经全飞走了,里面空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哪里还会有什么下一趟的飞机?他们再也走不了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李副官,你一定清楚对不对?”她突然抬起头问。
“嫂子,大概是......南昌也失守了......”李士聪把头上的军帽摘了下来。
“失......失守是什么意思?”楚惠不懂政治、更不懂战争,但她知道失守的含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也明白了那些士兵把伯豪架上飞机的原因。
飞机已经飞远了,她和他相隔的距离不知道是多少,她只知道从此他们之间隔着海,隔得非常非常遥远,他把她的心也带走了。
“......”李士聪这回没有回答。
“好,我不哭了,咱们回家,回抚州去,我等着伯豪和孩子们回来。”楚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太太!太太!终于找到你们了!”冬梅的声音从对面的过道传来。
“冬梅?是冬梅吗?”楚惠朝那个匆匆奔跑过来的人影看去。
“是冬梅,嫂子!”李士聪也激动起来。
他一个男人,楚惠伤心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劝,但是有个冬梅在就好办多了,而且楚惠也有个伴儿,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
“冬梅,冬梅你不是走了吗?”楚惠迎了上去。
“太太!大少爷他们都走了!”冬梅扑到楚惠肩上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咱们快走,这里可能要出事儿了,咱们得赶紧回家去!”楚惠忙拿着手帕帮冬梅擦眼泪。
“好,太太咱们走吧。”冬梅扶着楚惠刚走两步,她突然看向李士聪。
“怎么了?这么看我做什么?”李士聪被她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