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您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很美?”
“是的,一定很美!也一定会有咱们的家。”
楚惠搂着瑞卿的小身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母亲,你怎么不吃点儿呀?”瑞卿惊讶地看着楚惠把竹篮子里的食物象宝贝似的放好。
“母亲还不饿,等饿了母亲再吃。”楚惠微笑着说。
“哦。”瑞卿信以为真。
其实楚惠哪里舍得吃,竹篮子里的吃食已经不多了,要是还找不到人家落脚,最多也只能够维持一个人吃两天。
她又哪里舍得自己吃呢?
“卿儿,歇够了么?咱们走吧?”楚惠低头问瑞卿。
“歇够了,母亲,咱们走吧,赶路要紧是不?”瑞卿懂事地说。
“是,卿儿真懂事儿,来,母亲牵着你的手。”楚惠把手伸向他。
母子两个又走上了不知该去哪儿落脚安家的路。
李士聪和冬梅离开了抚州之后,一路不敢停歇,匆匆赶路。
一路上他们见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位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他们得到的回答都是无声的摇头,没有人见过楚惠和瑞卿。
冬梅虽然是丫鬟出身,但是在南昌王家的时候也是做些细活儿,及时遇到年节时分繁忙劳累些,也不似这么走路疲惫。
很多次她很想停下来歇息歇息,但是一想到自己若是停下来歇了,离楚惠就更远了。
她明白,只有她和李士聪俩人不停地赶路,就会早一些追上楚惠和瑞卿。
因此,脚下的水泡都踩破了,流出水和血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更不敢停留,她怕一停下就再也没有勇气站起来望前走了。
无论面对任何事儿,在做的时候再累都不会有放弃的念头,但是只要一松懈下来,恐怕就不想再动了。
或者说就再也没有动力了。
“冬梅,要不要坐下来歇会儿?”李士聪感觉到了冬梅步伐有些艰难。
但是他不知道冬梅的脚板破了,只以为她女孩儿家第一次走长路是这样的情形。
“不用不用,李大哥我不累,咱们赶路要紧。”冬梅把头摇得象拨浪鼓。
“好,那咱们可以走慢些,也不会那么疲惫。”李士聪体贴地说。
走这些路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当年抗击日本鬼子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行军赶路,速度比这快,路程比这长。
如今走这路前没有敌人堵截,后没有追击的日本鬼子,至少赶路也是自在的,身心都没有那么疲倦。
俩人又好不停歇地赶了一天两夜。
这天太阳正当空的时候,李士聪实在不忍心日头这么大,冬梅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他这么没命的赶。
“冬梅,咱们坐下来歇会儿吧?”李士聪几乎是哀求。
这一路求了冬梅多少次,她都不回一下头,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地赶路。
这两天一夜中,只在夜里实在太困、路上实在太黑没有办法走的时候停下来过。
俩人坐在路边背风的地方,背靠背互相取暖,曲起膝来,头枕在膝盖上打盹,这样顶多能睡上两三个钟头。
每次都是冬梅先醒来,醒来看到天边已经开始亮了,她就大声喊李士聪快醒来,要赶路了。
“不用不用,我不累。”冬梅走在前面倔强地摇头。
“可是我累了!”李士聪再也不能任由冬梅这么拼命了。
他知道她内心在自责,自责那日不该离开抚州城。
这样,在楚惠被花家赶出来的时候,就不会找不到他们而盲目的出走他乡了。
她还自责这次若是早一天回到抚州,就可以遇到刚从花家出来的楚惠。
李士聪知道冬梅是在内疚这些,因为他此时就是。
他觉得自己愧对师座的嘱托,更是愧对自己的内心,他偷偷地喜欢着楚惠,甘愿这么默默地守护着她。
可是却由于自己的疏忽,竟然就这么跟楚惠错过了。
H。
他简直不敢想像,那么娇小体弱的楚惠,这两日是怎么走过这些路的?
尤其是被迫离开抚州城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绝望无助?
这些他都不敢想,这两天的赶路他只敢想着见到楚惠之后,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疏忽,一定会好好的护着她。
只有这么想,他才绝望前面的路一片光明,很快就能追上楚惠。
“你......累了?”冬梅第一次听见李士聪朝自己这么大吼。
“对,我他娘的累了!”李士聪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冬梅的心一沉,内疚地跟着坐下。
“对不起,李大哥,我只是想快些追上姐姐......”她的眼睛红了起来。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李士聪两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说。
此时他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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