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楚惠怕瑞卿又乱回答,忙抢着应道。
“哦,昨晚你们进门到现在,我一直以为你们要么是落魄的官宦人家,要么是哪家财主员外老爷家的,没想到你们也是苦出身,唉......”
小四子婆娘边说边叹息,极尽同情之色。
“孩子啊,饿了吧?走,你们进厅里坐着,饭菜马上就来了。”小四子婆娘说完就进灶房去了。
楚惠和李士聪也忙跟进灶房去帮忙。
不一会儿,李士聪端着一个大木盆子满满一盆的稀饭出来,走向厅里去。
楚惠则一手端着一碗咸菜干。
小四子婆娘端着五六个饭碗,一打筷子。
瑞卿跟进厅里,小四子婆娘招呼他们坐下先吃。
“我去喊冬梅。”李士聪不等她们反应,就已经出了厅门。
楚会小四子婆娘把几个碗的稀饭都盛好,筷子也摆好,冬梅跟着李士聪进来了。
“走,咱们去洗把脸,漱漱口吧。”楚惠忙招呼李士聪和冬梅,自己则牵着瑞卿的手走向天井。
小四子的婆娘好奇地跟出去,她不知道这好好的,从干干净净的床上起来,怎么还要去洗脸?
昨夜不是烧了水让他们个个都洗过了吗?
难道自己家的床不干净?睡醒还要这么洗?
更纳闷儿的是,这牙齿是自己的,关在嘴皮子里,怎么还要漱口洗牙呀?
她就不信了,自己的牙齿难道还会脏?
几个人算是随便的洗漱了一下,漱好口走向厅里。
楚惠见小四子婆娘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了。
原先在自己的小宅子里,林源的母亲也问过她,太太,您为什么每天早晨要刷牙?牙齿不是自己的么?怎么就会脏呢?
楚惠后来不仅耐心地跟林源的母亲解释了,还送了一把牙刷给她,教她怎么刷牙。
从那以后,那个老太太就习惯了每天早晨一起床就刷牙,可讲卫生了。
楚惠知道小四子婆娘一定也是象林源的母亲那么想的。
她连忙笑着对满脸莫名的小四子婆娘说:“我们习惯了一早起来洗漱,你莫见怪。”
“不不,不见怪不见怪,只是觉得奇怪,自己的牙齿也要这么洗?”小四子婆娘眼睛瞪圆了。
她刚才看到楚惠不仅仅是漱口那么简单,明明看见楚惠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小的刷子,在嘴里来回刷刷刷,再漱漱口,就好了。
她知道山外有洗马桶的毛刷子卖、有洗锅的棕毛刷子卖,还真不知道竟然还有洗嘴巴的小刷子卖。
她不知道楚惠那把小刷子可是原先丁伯豪为妻子自制的。
“是呀......”楚惠觉得这么回答不妥,又加一句:“其实我也是习惯了,不洗也没事儿的。”
她听出这小四子婆娘的意思,为了不让她感到难堪,所以只能说不洗没事儿,让人家脸上过得去。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没事儿,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小四子婆娘这才笑了起来。
桌子中间放着满满一大木盆子的稀饭,旁边分别摆放着一碗萝卜干、一碗炒大豆。
“那个......你们家当家的呢?”楚惠没有看见小四子,忙问道。
“不用管他,他一会儿回来吃,他一早起来去放牛去了,咱们先吃。”小四子婆娘笑道。
山里人好勤快,楚惠心里想着,忙坐到凳子上,几个人安静地吃了起来。
饭后,楚惠和李士聪、冬梅简单收拾了一下昨天背来的包袱,走到灶房去跟小四子婆娘辞行。
“什么?你们就要走?”小四子婆娘似乎很惊讶。
她以为这些客人至少会在家中歇息一日再动身,她饭后正在锅里搅和着米浆,打算中午给客人们煮丸子吃呢。
山里人,贫穷,没什么好菜招待客人。
做饭嘛,得有菜,可是除了点蔬菜还是蔬菜,家里连只鸡都没有,想吃个蛋还真不容易。
于是,小四子想到了煮糍粑丸子吃好了。
一大早小四子便磨好了米浆,让婆娘早饭后搅和搅和,然后搓成小丸子,中午好放点盐巴、放点青菜叶子一起煮。
这样就不用菜也能应付一顿,还不会难看。
没想到这米浆已经在锅里揉成了团子了,客人竟然要走?
“是呀,大嫂子,我们这么多人在你们家住了一夜,实在太感谢你们一家人了!”楚惠边说着边朝小四子婆娘弯身行了个古礼。
其实也就是依照古法道了个万福,这山里人家的,还依照着旧礼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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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楚惠也还以旧礼,吓得小四子婆娘手足无措。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大妹子,那你们吃了中饭再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