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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打算去开门儿,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家,外面叫门的是个男声,她不想开门让街坊们说闲话。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象是在哪儿听见过。”冬梅却侧耳听了起来。
“是吗?你听过?我刚才没听太仔细。”楚惠实话实说。
“是的,我确定咱们一定听过。”冬梅肯定地说。
“那我去开门吧。”楚惠放下手中的针线和缝了一半的小衣裳站起身来。
她走到院门口,低声问道:“是谁呀?”
“是我呀,过路的,讨碗水喝!”外面的声音似乎也有意压低。
楚惠想了想,大白天的,这条街上的四邻也都是好人,如果有什么事儿,大家也会聚拢来帮忙。
于是,她拉开门闩,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看着楚惠,激动起来,一步跨进来,低声道:“嫂子......”
楚惠认真看去,这人竟然是......是袁晓峰?
昨天李士聪还交代她和冬梅别认袁晓峰呢,今天他怎么就上门来了?
楚惠心里顿时乱作一团麻,不知道是该认?还是不该认?
“请问你是?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的嫂子。”楚惠淡然应道。
“嫂子,我是晓峰啊,袁晓峰,您忘记了?”袁晓峰抢过门,关上。
“你你......你认错了,这里没有你的嫂子,我不认识你呀。”楚惠镇定地说道。
“嫂子,您连我都不认了?想当年咱们......嫂子,我不是坏人啊!”袁晓峰急得就差没有跺脚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什么嫂子,我家那口子也没有兄弟。”楚惠想推他出去,又碍于孤男寡女的,不好碰他。
“嫂子,您这是要......要我给您跪下吗?”袁晓峰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楚惠的心有些软了下来。
但是转念一想到李士聪的交代,她又不得不硬着心肠说:“这位兄弟,真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走吧!”
“嫂子,您是不愿意认我?还是认为不敢认我?”袁晓峰悲伤地问。
“......”楚惠不回答,头扭向一边儿。
她怕自己看着袁晓峰的眼睛就会心软起来。
“没有,咱们不认识,请你走吧!”楚惠冷静地说。
“好吧,既然嫂子不认我了,那也没有关系,嫂子永远是嫂子,我还会来的,您有什么困难也尽管告诉我。”袁晓峰小声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袁晓峰一走,楚惠靠在门边儿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她的直觉告诉她,袁晓峰还是那个热心正义的小副官,他的心没有变。
只是可惜,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了,背着原先那些身份,必须得小心谨慎的做人。
他们不想做个罪人,只好安静地活下去。
楚惠浑身无力地走回厅里。
冬梅见她目光呆滞,吓了一跳,忙拉着她坐下:“姐姐,你怎么了?刚才是谁来了?是咱们认识的人吗?”
“是袁晓峰......”楚惠无力地回答。
“袁晓峰?他来做什么?”冬梅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