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连唐言蹊都不自觉地回过头去,呆住,“你说什么?”
庄清时?
她不要命了?
与此同时,树林里狙击枪在手的厉东庭的耳机里亦是传来消息。
厉大公子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扭曲,“这个蠢女人,还嫌山上的场面不够乱?”
“头儿。”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提醒,“他们在半山腰发现的不只是庄小姐,还有另一部分绑匪,事情恐怕越来越难办了……”
“怎么讲?”厉东庭的眉头微微皱起来,突然有了猜测,“难道他们在半山腰做了什么?”
“是的,搜救犬发现半山腰的土壤有异,于是我们就让专人来进行了检测,结果检测出不少火药的成分,恐怕绑匪在半山腰布置了分量不小的炸弹。”
厉东庭的口吻骤然沉下去,眸光也冷厉了三分,“分量不小的炸弹?”
他精准地判断道:“不可能,他们没这个本事。”
这里山脉绵延,远不止脚下这孤山一座,要想埋下能将整座山都炸塌的弹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出身,也难免一二来,去被山上山下的居民发现端倪。
“您的意思是,他们在虚张声势?”
厉东庭眯了下眼睛,沉声道:“不论如何,现在庄清时在他们手上,这群丧家之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只怕咬起人来会更加肆无忌惮。”
“那陆三公子准备怎么做?”
男人脸色阴翳,过了许久,手下竟然听到他们向来杀伐果断的头儿,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陆仰止是在场最大的变数,论经验论谋略都与他势均力敌,甚至在沉稳气度上更胜他一筹。
让他去揣度陆仰止的心思……
若是在平时,可能还有些兄弟间的默契可以倚仗。
可是现在,唐言蹊与庄清时两个人都被擒住,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就像那时候在医院里,刚刚确定人在山上,陆仰止二话不说冷着脸拔掉了输液管,披了件外套就跟着上了山。
就连池慕那种天塌了都不带多搭理你一句的凉薄性子都快跟他搓出火了。
结果人家陆三公子呢?
也不急也不恼,满脸还是一副风雨满城而不惊的样子,对拦在门口的池慕淡淡道:“我只说一遍,让开。”
眼里蓄着的寒意,却让人心惊胆战。
连铁血硬汉厉东庭想起那个眼神的时候,都不禁觉得颈间有几丝冰凉。
“派人去探探他们布置炸药的具体位置。”厉东庭吩咐道,“狙击手随时待命,必要的时候,”他的嗓音陡然变得狠戾,“全部击毙,不留活口。”
“是!”
……
绑匪很快带着庄清时到了山上。
扔掉耳机的陆仰止没有在第一时间接收到她被抓的消息,因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沉黑如玉的眸子里划过片刻错愕,转瞬蒙上了更加浓稠的雾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盯着庄清时惊慌失措的脸颊,远山般的眉峰蹙起了沟壑,“你不是在医院陪着相思吗?”
庄清时被绑匪禁锢着手臂,一把刀就这么直挺挺地抵在她的后腰上。
她本来这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甚至下定了决心,如果绑匪要以她来威胁仰止、或者对她有什么侮辱的举动,她就算死也不会成全他们。
但是此刻,看到这个孑然一身立于天地间、与一众绑匪对峙却丝毫不显下风的男人时,心里的委屈和压抑的恐惧一秒钟就涌上了眼眶。
“仰止。”庄清时轻声唤他的名字,语无伦次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来给你添乱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陆仰止的脸色看不出太大波动,唯有岑薄的唇紧抿着,唇角有些许下压的痕迹,不过唐言蹊熟悉他,知道这已经是他相当不悦的样子了。
庄清时还在哭。
唐言蹊就站在一旁不尴不尬地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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