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话,舅母喜不自胜,揉了手也不知说什么好,反去吩咐丫鬟们备些可口的小菜留流熏用膳。
流熏心知肚明,祖母寿宴那夜,送客时匆忙间她拉住舅母,摆个“三”的手势,没有说出重立废太子,是有她的打算。若是此刻多一人保举废太子,都会令祖父难逃私下勾结拉拢派系的嫌疑,同六皇子如出一辙了,反而坏事儿也害了舅父。但不能保举六皇子,那还能保举谁,若不计前嫌平心而论,所余的皇子中稍有政绩能推得出的只有冷面阎王三皇子景璞。景璞是太子一党,若是太子重立,舅父得罪三皇子终非好事,所以流熏此举也是一箭双雕。
“如此熏儿也放心了。也不知祖父如何临时变了主意,反是去保举废太子。就是流熏的姑爹赵王爷都还坚持保举六皇子,受了皇上申斥呢。”
姑爹总亲过以往的亲家,自己女婿都不知根底,莫说昔日的儿媳妇一家了。
江夫人知足的笑了频频点头,满眼的谢意。一面亲自去安排下人摆家宴留流熏在府里吃饭,一面吩咐喊几位表兄妹来作陪。
流熏婉拒告辞,她必须在晌午时回府。她颇有难色地说:“祖母入宫,只有母亲在府,熏儿出来时……”
流熏吩咐丹姝端来一只螺钿满缀的乌漆盒子,打开来是精致的宫花珠钗,烛光溢彩夺目。
“呦,好漂亮的首饰。”一旁的嬷嬷都忍不住赞叹,眼前一亮。
“是在宫里得的赏,熏儿不敢独专,分来些给姐妹们戴个新鲜。”流熏大方地说。
“这丫头,你府里姐妹多,哪里就分得过来了?何必拿来这里呢?再说,你们那继母……”江夫人劝阻着。
流熏黯然神伤般嗫嚅道:“若说在谢府,熏儿不敢拿出来惹人嫌话的,与其束之高阁,不如送给表姐表妹们戴个新鲜。”
流熏依约讲了宫中赴会的前因后果,昔日继母如何让晚晴设计屡屡害她兄妹,听得江夫人义愤满怀。
舅母打量她,面色一沉,心里生出些凉意骂:“那贱人实在可恶!昔日你娘的过世,你舅父就一直疑心同封氏有关!”
流熏神色一凛,舅母自觉失言,忙含糊了过去。
流熏虽然心有不甘,但舅母不说,她也不敢多问,心里种下那么个疑窦,她神色黯然,垂了头悻悻地说:“熏儿还好,迟早要嫁人,在谢府住不多时。倒是哥哥眼下的春闱,听说……”
“春闱如何了?”舅母直起身来,听出些话音不祥。
流熏满脸忧虑地说:“熏儿前思后想,如今身边次次的劫难都冲了哥哥去的。分明有人不想哥哥入闱去赴考。”
“是封氏?”舅母义愤填膺倏然起身。
流熏拉住舅母的手哀婉道:“人在暗,哥哥在明处。如今祖父已吩咐哥哥去祖父的书房读书,流熏也日夜加个提防,料也无碍,那些人难动手脚;只是,入了闱,熏儿怕那考场里生出什么事端来……”
流熏心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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