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照秋被叫醒后, 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个场景。这下脸丢大发了。荆照秋面红耳赤,疯狂转移话题。
“回、回来啦,吃菜哈哈。”
“不是吃鸡腿吗?”易之虞揶揄。
“那是……啊哈哈。”荆照秋打哈哈。他总不能说自己做梦梦到他遇到小号的易之虞,小号易之虞像颗可怜小白菜一样饿了三天三夜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化身大哥舍生取义奉献手中鸡腿一只这种事情吧。说出去要丢脸死了,不过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他其实挺想当大哥罩小弟的。
荆照秋斜眼看着易之虞,这小弟型号有点大了,比了比自己的体型,他有点罩不住。
好在, 易之虞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倒是饭菜都凉了, 只好打发下人去把菜热了上来。
两人认认真真吃了一份晚餐, 边吃边说些闲话家常。易之虞本来没有饭桌上吃饭的习惯,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大户人家的修养。不过,荆照秋很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聊点有的没有, 渐渐地就把易之虞的习惯给改掉了。
说到一些新奇事的时候, 荆照秋甚至会忘记动筷子, 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易之虞说。易之虞其实没有讲故事的天赋,甚至说话的语调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即使是这样, 荆照秋也能听得津津有味。荆照秋忘记吃饭的时候, 易之虞就会停下来,顺手给他夹菜。
这会儿,荆照秋听到了一个猛料。
“这小子胆子不小啊。”荆照秋边吃饭边说。他说的是荆照珏。
“其实这种事本来是常见的。”易之虞客观地说,“倒卖盐引这种事的发生不可避免。”
荆照秋这才知道,荆照珏当日是怎么勾搭上元锋锐的,以利诱之罢了。倒卖盐引其实荆照珏一直在做,不过以前他都把握住一个度,在这个度里,即便被皇帝发现,也能不轻不重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显然,这一次他的度没有把握好。
元锋锐是个贪婪的人。他的胃口极大,这桩买卖,虽然他是作为背后的指使者和利益的最大受益者,但任何一个环节都与他没有关系,就算追查下来,也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其实元锋锐如果单靠自己想碰这一块灰色地带,也不能没有人脉,但他更需要的是一个风险承担者。
一个适时能及时推出去顶罪的顶包。
荆照秋啧啧了两声,仅凭三言两语他就能想象出元锋锐是个怎样的人。与虎谋皮,可是风险很大的。这也就是荆照秋为什么说他胆子大的原因。
而且,和荆照棋恶意地认为荆照珏卖屁l股不同,荆照秋虽然对荆照珏了解不深,但也大概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个人确实不折手段,但若说以这个手段才赢得所谓的庇佑又是不大可能的。
更可能的是和元锋锐狼狈为奸还差不多。倒卖盐引,若说是元锋锐逼l迫也不算错,但他自己又何尝没有小小地贪婪一下,毕竟这里面隐藏了巨大的利益。
荆照秋扒拉几口饭,深深为这几个人感叹。这就没几个好人,因而最没有心计的荆家四少一开始就会落水而死。
不过,这些都不在荆照秋的注意范围内了。他只是这时听到一耳朵,所以开口聊一聊,并不意味着荆照秋对这些感兴趣。那两人后来如何相斗,荆照秋就没有再关注过。
只大概知道荆照棋嗑什么灵药磕多了,又后来皇帝终于整治一直混乱不堪的盐引这一块。当然,这其中易之虞推波助澜过多少,荆照秋就不知道了。但以荆照秋对易之虞的了解,他肯定会趁机踩两下,没办法,谁让他也护短。
即便荆照秋都淡忘这些事,易之虞还帮他记在心里。
但,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眼下荆照秋并没有关注过这些。
荆照秋也只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当做是个趣事听着而已,看起来丝毫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确实,对于他来说,这些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连仇恨的意义也不大。
因为他只是荆照秋,不是荆家老四。
相比之下,荆照秋更关心的是易之虞,甚至是易之虞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的童年。荆照秋酒足饭饱,没事就盯着易之虞看。
这张脸正是百看不厌。荆照秋回忆起他梦里朦朦胧胧见过的小号的易之虞,比十六岁的脸还嫩的几乎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唔,真是让人很有狠狠捏一把脸的想法。荆照秋心里这么想着,手就很欠地不由自主轻手轻脚捏捏啾啾肥嫩的脸颊。可怜啾啾睡觉都不堪其扰,硬生生被荆照秋给弄醒了,嗓子哇一声干嚎起来。
荆照秋回过神,狠狠拍了拍自己的手,这下手欠,把儿子给吵醒了,只好手忙脚乱地又转过头去哄孩子。
这一通下来,累得半死,荆照秋暗暗发誓,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手欠了。可惜,下一次他又忘记这个教训,再次把啾啾弄哭。
实在是个不靠谱的爹。
不靠谱的爹见儿子哄不好,心里想着怎么把哄孩子这种艰难任务推给易之虞。荆照秋苦着脸抱着儿子,一见易之虞从外面回来,火速站起来,立刻喊易之虞过来救场他真的顶不住了!
靠谱的爹接过儿子耐心地摇晃着哄啾啾睡着,娴熟的哄小孩睡觉姿势可一点都不像外人眼里的冷血三爷。荆照秋拍拍胸口,小孩哭起来实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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