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玉玩味道:“杨哥还真是为我们着想。这么多年关系,从纵横刚刚起步开始杨哥就跟我们一起,到现在这么多年,我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被焐热了,杨哥你能解释下,这些是为什么吗?”
段子玉抛出一个信封,不知道是抛的太用力,还是故意的,原本装在信封里的照片散落在办公桌上,分外刺眼。照片里杨利和田东不止一次的会面,两人关系亲密的聊着天,握着手,勾肩搭背,笑的异常开心。
看着桌上的照片,杨利的心独自往下沉了沉,强自镇定的说:“段总这是什么意思,在纵横工作这么多年,我杨利从不知道自己交朋友也要被监视。”
听到杨利的狡辩,段子玉并不理睬,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杨利,目光幽冷深邃,是那样的意味深长,眼神跟小刀子一样蹭蹭的尖利,直戳人心。杨利在这样的目光下,节节败退,头上泌出了汗珠,脸色苍白,却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子玉。”慕少白放弃般闭上眼,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依靠在椅子上。
段子玉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型的录音笔,冲着杨利道:“杨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杨哥,天下没有能掩住火的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随着段子玉按下播放键,录音笔中两个男子的对方宣然而出,每听一句,杨利的脸色就要白上一分,听到最后,杨利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摊坐在椅子上。
“杨利,你还有什么话说?”慕少白冷然的看着杨利。
“还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话说?呵呵……”回过神的杨利,目光涣散的看着慕少白和段子玉,苍白的脸庞上浮起一抹狰狞之色。杨利恶狠狠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说什么以后纵横好了,大家一起发财,你们是发财了,可我们还不是在辛辛苦苦的打工。你们做老板了,一句话就可以否决我们一群人辛苦大半个月赶出来的方案。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心情?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在纵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一次一次的提拔新人,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
慕少白和段子玉相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震惊,无奈,惋惜……
“难道说公司接受了一个毫无特色的方案就是好公司?公司一直任用你们这些老臣,不创新就是好公司?杨利,我们自问待你不薄,你的职位,你的权利,你的薪水,放眼同行,有谁可以比?你……值得吗?”段子玉戚戚然看向摊坐在椅子上的杨利,木然的神情中似乎还带着丝丝解脱。
“你走吧,好自为之。”慕少白深深的看了杨利一眼,目光惆怅而深远。
杨利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颤抖着起身离开,想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不复光彩。
“子玉,安排个时间,我们叫上还在纵横的那些老人,一起聚聚。”直至杨利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慕少白才开口跟段子玉说。
“嗯。”段子玉明白慕少白的意思,一个杨利他们还是可以承受的,可再多几次这样的事情,他们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承受了。毕竟这些都是跟着他们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最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好日子怎么就过不了了呢。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两个各自沉思的人,赵子墨有些忐忑的推门而入。
“子墨,坐。”调整好心态的慕少白,收敛起身上散发的冰冷。
赵子墨咬了咬牙,对着慕少白和段子玉一个鞠躬,道:“慕总,段总,对不起,这件事情怨我,是我没做好安全措施,才让人有机可乘,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全部责任?”段子玉眯起的眼睛里全是促狭之色。
心里打着鼓,赵子墨一咬牙,“是,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子墨,我跟子玉在你眼里就那么是非不分?责任不明?”放松下来的慕少白嘴角微微弯曲,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不,我的意思是……”赵子墨恨不得生有两张嘴,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段子玉摆摆手,不在逗赵子墨,正色道:“这次是纵横成立以来遇到最大的危机。虽然我跟少白已经尽可能的缩小损失,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对公司忠心,一心跟着公司做的,我们绝不会亏待。相反出卖公司的,我们也绝不姑息。这点希望你明白。也希望你去跟下面的人说明白。愿意继续待在纵横的,我们欢迎。不愿意留的,今天就可以去财务结账,我们绝不强留。”
“这次之后,我会跟你们一起研发一个新的项目。”慕少白看着窗外泛晴天空,语气中有种细微的轻扬和放松,“乌云总会过去。留下来的,就让我们一起见证纵横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