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娇媚可人,看了一眼接驾的陆远。
他今日披了她送的白狐绒斗篷,立在那里玉一样的人。
圣上瞧陆远开玩笑的道:“你与小婉仪倒像是约好了一般,一黑一白。”他这句话说的无心,带着众人进了猎场。
但听到的人可热闹了,近日来京都风言风语的传闻王瑞林养外室还带回了府,又传言说谢婉仪也不是善茬,半夜出入陆府与陆尚书不清不白的,两夫妻不过是各玩各的。
今日王瑞林与谢婉仪又没有一道来,谢婉仪还与陆远穿了这么暧昧不明的斗篷!这家眷贵女聚在一起就是传不完的八卦,风言风语立刻就席卷了整个猎场。
谢婉仪刚一到场就存在感爆棚,原来还在与几个贵女攀谈的王佩茹立刻被拉到了一边,好奇的向她打听道:“你表嫂与陆大人……可是真的?你表兄真带了外室回府?那外室是什么来头?”
“肯定是哪个画舫的歌姬舞姬,正经人家的女儿家谁做外室?要我说此事若是真的,谁也别说谁。”
王佩茹脸色不好的说不舒服避开了众人,想出去透透气,刚走到林子旁就碰上了前来找她的陆远。
陆远还穿着那件斗篷提着一把弓和箭囊,递给她道:“我记得你会射猎,等会女眷围猎你也下去,我自有安排会帮你对付谢……”
王佩茹没听他说完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道:“你会真心帮我对付谢婉仪?陆大人与婉仪郡主还真是般配。”她只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一般,气恼的转身要走。
陆远伸手想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恼到:“你既然和谢婉仪不清不楚就别来招惹我!”
“嘘。”陆远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躲在树丛后。
王佩茹刚要挣扎就瞧见王瑞林与谢婉仪拉拉扯扯的到了僻静处。
谢婉仪娇嗔一般的道:“你撒手,弄疼我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不要拉拉扯扯的,让人瞧见不像话。”
“你还怕不像话!”王瑞林压低了声音道:“斗篷是怎么回事?如今都传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谢婉仪道:“又没人知道你带回来那外室就是你那宝贝妹妹,你怕什么。”
“谢婉仪!”王瑞林压着火气低声道:“坐去我那边,免得再被非议。”
“我不要,我和我爹坐的好好的,皇后和太子还等着看我下场围猎拿第一呢。”谢婉仪拒绝道:“王瑞林你如今还想让我顾及你的面子?”
“不许下场。”王瑞林伸手拉住了她,“下场的皆是未出阁的小姐,你一个妇道人家下去丢人现眼!”
“你少管我。”小谢冷笑了一声,“我父亲都未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还是你夫君!”王瑞林紧擒着她的手腕道:“你一日是我夫人,我就管你一日!”
小谢望着他忽然歪头一笑,哎呀呀她这么婊气的一面终于被女主偷看到了,她上前一步贴在王瑞林的脸颊边轻声道:“我刚刚看到陆远去找王佩茹了,你还是先管管你的真爱吧。”
王瑞林身子一僵。
树丛里的王佩茹只看到谢婉仪要去亲王瑞林,气怒交加几乎要干呕出来,再看不下去的扭头跑走了。
王瑞林听见响动回头,只见一袭月白身影消失在林子里,心头一慌,“佩茹……”赶忙快步追了过去,没注意瞧见还躲在树丛后的陆远。
陆远瞧着王瑞林从眼前跑开,忽然脖子一凉,有人将树枝上的积雪抖落兜头撒了他一头一脖子,扭头就看见小谢牵着树枝对他笑了笑,“陆大人好巧哦,你也来偷|情?”
但咱们的女主王佩茹就淡然多了,只是顿了顿拨弄茶盏的手指苦笑道:“我明白王夫人今日来的用意,也明白你如今有多厌恶我,我若说我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也根本没想和你争,你怕是不会信的。”
这话多么耳熟,从前小谢当白莲花女主的时候也爱这样说,‘我根本没想跟你争’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根本就不配跟我争,男主心里眼里都是我,争什么争?
“信啊,为什么不信?”小谢却道。
王佩茹惊讶的抬起眼看她,她不是来找麻烦赶她走的吗?怎么会信她?
小谢慢条斯理的将茶盏放下看着她道:“既然你不想伤害我,也不想跟我争那就再好办不过了。金枝婆婆把咱们准备好的‘践行茶’端上来给佩茹小姐,让她喝了茶好上路。”她对惊讶的王佩茹莞尔一笑,“你放心,车我都给你备好了,车上的盘缠足够你回老家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王佩茹愣了一下。
“那我就多谢你的成全了。”小谢看金枝婆婆犹犹豫豫的想替王佩茹求情就知道谢婉仪在王家没什么地位,王家连下人都向着王佩茹,那她就不用王家的人,“莺歌把茶端来,我看如今是用不动王家人了。”
莺歌是谢婉仪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最是忠心,应了一声麻利的就夺过食盒走了进来,从那食盒了取出了一壶还热着的汤药。
“夫人……您要不要……”金枝婆婆为难的看着那药,她也没料到那狐狸精是佩茹小姐啊,她到底是有些不忍心看佩茹小姐喝下这坐胎药。
“滚出去!”小谢厉声喝她出去,这婆子来时不知道规劝着谢婉仪,如今瞧见是王佩茹就开始买好求情了,这样的下人留着有什么用。
“出去吧你!”莺歌将金枝婆婆推出了房门,那婆子还犹在门外求情。
王佩茹瞧着那碗冒热气的汤药如何不明白那是什么药,脸色清苦的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佩茹小姐这样说就不对了。”小谢无辜的道:“是你说了不想伤害我,如今我夫君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要休了我迎你进门,这对哪个女人来说都是天大的伤害,同为女人我想佩茹小姐很明白我的感受,既然你不想和我争那把这个野种打掉离开我夫君,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王佩茹被她这番顺水推舟强词夺理说的语塞,抬眼望着她,才发现她的眼神又戏谑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