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做得如何。”如此,算是把各方和各个阶层的都照顾到了。
说完,周楠笑道:“这也算是官场和考场上的潜规则,我大明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平衡,科举也是如此。”
“还有这么个说法。”云娘笑着道:“听相公刚才说,到了院试和乡试就要糊名,全靠文章取士。若那些大户子弟进了考场做的卷子一塌糊涂,岂不是让取他们的知县和知府没脸?而且,若考中的都是寒门子弟,大户人家的银子不是白花了?”
院试和乡试取谁不取谁,官员们自然有他的法子,只不过那些手段非常高明也非常微妙,一时也解释不清楚。
另外,谁说大户人家的子弟就是草包?读书从来都是一件非常费钱的事情,或者都费劲的赤贫阶层还读什么书呀?
能够进考场的考生,至少也是个小自耕农。
“不会白花的。”周楠一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一阵烦躁。苦笑着说:“娘子,别说县试的事情了,聊点开心的。”
开心的,抱歉,最近好象还真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院门蓬一声撞看,就看到侄女小兰披头散发进来。一看到云娘,就大哭着扑进她怀里:“婶婶,婶婶,我被恶人侮辱了,快叫大伯带人去捉,呜呜呜……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
被无行浪子调戏……强女干……不可能啊,真当色狼登徒子眼瞎?
小兰生得黑瘦,根竹杆一样,身上简直就看不到半点女性的符号。进城和周楠夫妻生在一起之后,总算知道每天洗澡换干净衣服,可因为不懂得化妆和服饰搭配,经常是一身大红大绿,艳俗爆表。这样的女孩子多看一眼都心烦,为她判上几年徒刑,值得吗?
不过,她好歹是我周师爷的侄女,碰她,就是冲我来的。周楠一脸铁青,喝道:“谁,究竟是谁?”
不等周楠问完,云娘忙喝止住他:“小兰,我们进屋,有什么事情你先给婶婶讲。”
这事毕竟关系到一个少女的名节,如何能够拿出来说。
小兰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哭得眼泪将脸上的脂粉冲出几条痕迹,看起来甚是滑稽:“听说是盐道知事所石家的,一个胖女人,呜呜,伯父,你要给侄女做主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胖女人,石家,难道是石千石的侄女?蕾丝边,女同,想不到啊想不到,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虎虎生威的三丫也有这么高雅的爱好!
小兰:“伯父,婶婶,刚才小兰出门去卖菜,刚到菜市,一个胖丫头就带着两个家丁过来问我是不是周家的,还对侄女百般羞辱。说什么,看你瘦成一根棍子,也不知道人家喜欢你什么地方。你姓杨吧,周楠的娘子?我还因为你是个什么天仙般的人物,周师爷为了你连本姑娘都看不上……看看你,有胸吗,有屁股吗,能生儿子吗……”
说到这里,小兰一张脸因为羞愤而变成了猪肝色,眼睛除了眼泪还有怒火。
“啊!”周楠瞠目结舌。
他已经有些明白了,石千石的侄女三丫是看上自己了。不过,以他和石知事现在反目成仇的关系,这桩婚事自然告吹。
三丫不服气啊,哪个女儿不怀春,丑女也有春天,垂涎一个人的美色有错吗?
听说周楠已经有妻子,三丫连带着就把云娘也恨上了,估计也派人来打探过。这次小兰出门买菜,却被她误认做云娘,就上前一通羞辱。
“那女子可是相公在外面的女人?”云娘突然满面羞愧:“都是妾身的错,没能侍侯好相公,到如今也没能为周家诞下一儿半女。若相公要纳妾,只需说一声就是,何必遮遮掩掩。若是传了出去,别人却要说云娘是个心胸狭窄不能容物之人。”
“啊!”周楠继续瞠目结舌。
他原本以为云娘一旦误会自己在外面有女人了,会和现代女子那样大发雷霆,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自己实在顶不住,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不出轨,并将所有工资全部上交才肯面前原谅一回。
却不想云娘不但不怪周楠,反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这女人实在太善良了,封建礼教真是反人性。
云娘:“相公若要纳那姑娘,可选个吉日,妾身这就去收拾间屋子出来,不能叫人家委屈了,也叫人笑话咱们周家妻妾不和。”
“我不是,我没有!”周楠连忙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