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握好渡船的方向把柄,不用再费力划船了。
肖尧自然要和船老大寒暄一阵,也胡扯解释一番门牙为何掉落。小玲想不到肖尧和开船的人还如此熟悉,连过河费是怎么也不收。
过了河,沿着古老的街道,他俩一路寻找着肖父说的那个私人牙医诊所。
“肖尧,你快看,在那。”
过了田岸楼,小玲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斜插的门楣的三角旗,上面一个“牙”字,在随风飘荡。
正如小玲所说,诊所里有不少人在等着。肖尧性子急,再看只有一个老医生,带着一个帮手,在给个人拔牙、诊断,进度很慢。排队的都是老人和小孩,他就不愿再等了。
“小玲,我们先走,下午再来。”
“不行,谁知道下午人会不会更多啊。你要着急,你在外面转转,我来帮你排队。”
小玲很清楚他们是来干啥的,回去晚点不要紧,要是今天没把该做的事做了,那她回去也不好交代。
“小伙子,你是来做模子的吧?你别着急,我一会就给你做。”
老医生一眼看到肖尧缺失的三颗门牙,就知道就是上次肖厂长来咨询过的孩子。年纪轻轻的,想掉一颗门牙都不容易,除非外力至伤,少有一下缺失三颗门牙的。
来他这里看牙的人,一般都是老人和小孩,小孩是牙齿不齐或是虫牙、脱牙不掉来拔除,老人是到了年龄,牙根不稳,牙齿坏了脱落,安装假牙。
“做模子?我是来装假牙的。”
“哈哈哈,哪有第一次来就能装假牙的?小玲,你去调碗石膏。”
就在小玲吃惊的想要搭话的时候,只听那个助手清脆的答道:
“好的,我这就来。”
肖尧听了一笑,感情这里的女助手也叫小玲。他对着小玲一挑眉毛,意思不言自明,那就是说她别自作多情。小玲看着肖尧那得意的嘴脸,气得一噘嘴,别过脸去不理他。
刚进来时,肖尧还没注意这个女助手,现在听她和小玲同名,就特意看了一下。
这个小玲穿着白大褂,罩住了稍微显胖的身材,年龄应该比身边的小玲大上好几岁。
一个硕大的口罩,虽是遮住了她大半个脸,但那白净细腻的皮肤,还是很引人注目。她那弯如初三月牙的细眉,和清澈灵动的眼睛,可以想象出,这也是个不亚于身边小玲的美女。
特别是她刚刚搭话时清脆甜美的声音,更让肖尧难以忘怀,他很想知道,这个助手小玲,取下口罩,会是怎样的一个美女。
“哼,你就是个大色鬼。”
看到肖尧长时间把目光盯在女助手身上,小玲气得低声骂了一句。肖尧尴尬的赶紧收回目光,对着忙碌的老医生问道:
“大爷,这做模子要石膏干嘛?”
“哈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啦。不过你叫我大爷可不行,你是不是姓肖啊?综合厂的肖厂长是你父亲吧?他得叫我爷爷。”
“啊?”
这可不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小玲和肖尧同样张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我是你老太太,我父亲就是你老祖宗,哈哈哈。”
没等肖尧和小玲缓过劲,老医生快乐的大笑起来。
“呃……,老太太,你是怎么知道我姓肖的?”
肖尧很憋屈,虽说心里还怀疑,可是他在这就是孙子第八号,论起辈分,他不得不认账。
“你爸早就来过啦,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问我能不能把你牙齿还原,怎样才能把你的牙齿搞好。这上为下啊,都是真心,又怎能不操心?可你就有再多的钱,也只能装假牙,你可把你老头心疼坏了。”
“爸,调好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肖尧一下又吃惊了。
“爸?老太太,她是您女儿?”
肖尧已经不自觉的用上了尊称。
“是啊哈哈,你得叫她姑奶奶。”
“呃……,姑奶奶好。”
“嘻嘻嘻。我刚听你叫她小玲,我和她小名一样。”
这个小玲和她父亲一样爱笑,可能是不好意思,让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小伙子叫姑奶奶,小玲婉转的重申了一下自己的小名。
看着肖尧满脸的懊丧和尴尬,小玲捂着嘴,在一边眉花眼笑的。不过,这次没等肖尧有机会报复小玲,老太太已经端着一碗石膏,招呼肖尧坐到屋角的一个凳子上。
姑奶奶小玲,拿来一个铁皮做的牙托,把碗里调的粘稠的石膏,用一个竹片,填满牙托凹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