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
连城缓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
“你查清楚缘由,再来找我不迟。我虽然一向讨厌她,可这一向事情繁多,我并没有兴致跟她一届愚鲁妇人争执。若非她先开口辱我母亲,又调集府上的卫兵强行拦截于我,我也不屑跟她动手。”连城看着绍廷道:“我没有反过去找你,也就是了,要知道她意图将我抓住关押在府上几日,用意还是在帮助你。”
“什么关押几日?留你做什么?”绍廷怒道,“她又要帮我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不是你请她帮忙的,你想要将我扣留几日,也不需要找她帮忙。”连城道:“可她自己都已经露出了马脚,此举用意是在帮你。只不过她没有跟你说过,也没有亲口承认而已。怎么,难道她竟然没有跟你说过吗?”
“跟我说?你说她跟我说吗?”绍廷的怒意又更深了几分。
连城虽然见到绍廷神色不善,却不知他何以至此,只是顺口又道:“是啊。”
绍廷目光中露出一抹痛色:“她伤重昏迷,怎能跟我说什么!”
“什么?”这下连城也不由得大惊,立时明白了为何绍廷一见面就这样气势汹汹,带着惊痛愤怒之色,但却不明白李氏何以竟会昏迷不醒。
“她……她为什么会昏迷?”连城奇道:“难道她是被吓昏的吗?”
那一枪在李氏的耳边呼啸而过之后,她便一句话也没有开口说过,面如土色呆若木鸡,显然是吓得很了。只是一个人被一枪吓昏这种事情,连城的确还没有见过,军中的人胆子都不小,况且见的多了,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
绍廷的眉头更加皱紧了一些:“是你一枪打中她的肩头,她失血过多所以昏晕不醒!你又这样冷言嘲讽!”绍廷说着便踏上两步,逼近连城:“就算她对你有什么举动,也都根本制你不住,你何以竟对她,下如此毒手!”
连城脸色渐白,从绍廷被刺杀,到李氏中枪,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却又一直被这样无端冤枉,自己被冤枉她原本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她素来不是喜欢为自己分辩的人,可是这一次的冤枉,牵扯到的,却是整个孟家军是否会被卷进和谈,是整个孟家军的前途命运,她不得不紧张。
“是我打伤姨太太,又是谁所见来?你空口无凭冤枉于我,为何不问问,是否是我所为?”连城沉静了气息,毫不退让地质疑。
绍廷绝不是糊涂之人,连城知道他的机智,并不比自己差。只是因为素来秉性耿直,遇事不会深入思考,所以往往被浅显的表象所误。实则在用兵的韬略方策之中,绍廷并不输于连城。
只要绍廷肯说出若干信息,说出一些疑点,连城相信自己自然可以从中推想出一些端倪,洗清自己的嫌疑。
“谁所见来?跟着她的两个卫兵,都看见了!甚至我母亲昏迷之中,还在无意识地念着一个名字,知道害她的人就是——”绍廷盯着连城,咬牙道:“孟——连——城!”
“不可能!”连城惊道:“我从督军府出来,便去会客,直到方才方回,我没有在督军府,又如何能对你母亲下手?”
“我母亲本来就是在街道上被打中的,你自然不能在督军府对她下手!”绍廷一把抓住连城的肩头:“可是督军府的人却都听到,你曾在督军府对她开枪!甚至还有不少卫兵亲眼看到,你对着我母亲开了枪,子弹便是从她肩头耳边飞了过去!”
连城心中一惊,脸色也不由得一变。
她在督军府中对李氏开枪,完全是出于恫吓之意,想挫一挫李氏的嚣张气焰,也示警于府中的士兵,让他们明白在督军府中该听命于谁,好让他们不至于再被李氏收买。
一开始绍廷提到李氏受伤,连城之所以没有反对,便是因为她的的确确在府中开了这样一枪,可是没有想到……
“我的确是讨厌李氏,可我从来不曾掩饰,讨厌便是讨厌。”连城宁定了气息说道:“我今天在府中教训她,是因为她辱及我的亡母,又妄图用她收买了的那些卫兵扣留我。所以我并不否认我在府中向她开枪恫吓一事。如果我想要伤她杀她,易如反掌,说句不客气的话,想要她的命,我既然随时都可以动手,便也不需要向你抵赖。反而若是哪天我对她动了手,第一个要告知的人便是你,当年我的丧母之痛,我又岂能不奉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