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中枪的时候你见的客人不能告知,这一次却是跟晚晴在一起。”绍廷神色淡然,一双眸子却仍是十分深邃。
“哦?”连城扬眉笑道:“这一次,难道你不怀疑晚晴是跟我串通好了的吗?”
绍廷平静如深水的眸中忽然激起了波澜,声音中也带着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能你来冤枉我,我便不能对你的心思加一番揣测吗?”连城却并不动怒,只是淡淡的看着绍廷。
绍廷眼中的波澜激荡,久久不能平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上之事,眼见也未必为实,何况有些事情,再加上一些私心的揣测,看不到事实,又有什么奇怪?”连城看着绍廷道:“我不会指望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把戏,便让你疑心尽去,也不想只是因为我的一番什么话,便让你相信于我。我只是希望你,能静下来听我说一些话。”
“还是有关和谈的事吗?”绍廷淡淡问道。
“如果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根本不屑于在你面前耍这种把戏。”连城道:“我跟你的恩怨由来已久,你对我的疑心再加上这两件事,也不过还是恩怨,可是我不想看着你去冒这种无谓之险,不想看着你带着孟家军冒这样的险。”
“我去和谈,如何会给孟家军带来这样的危险?难道我在军中受教历练多年,连那些人的阴谋诡计都不能识破吗?”绍廷眉头微蹙道:“连城,难道你以为,我会拿着孟家军去冒险吗?”
两人便是这样站在路边,你来我往地说着。
两人皆是身姿英挺,各自都有着不凡的气势,这样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多了几分相得益彰的美感,也多了几分相互对峙的凌厉。
夕阳的光晕笼罩着两个人,将他们的轮廓勾勒出来,投在了地上,本来就已经是极美的画面,加上两道长长的影子,更是如同画中一般。
但这毕竟不只是画面。
外人忍不住因为这一对好看又气度逼人的男女停步或者回头观看,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竟是丝毫与这春色无关,与这夕阳无关,也与一切风月无关。
这一次绍廷果然没有打断连城的话,也没有在中途离开,但对于连城的意见,却始终没有赞同。
连城终于忍不住恼怒:“你自以为是一片赤胆忠心,却要带累整个孟家,你以为你是在坚持正道,却不知你这所谓的正道,也是被有心之人等着利用的,这甚至连路也不是。一旦等你走上了这条路,以后不但没有前进的地步,连后退回头的机会也没有了。”
“是正是偏,我自会分辨。该如何自守,该有怎样的立场,我自然知道。”绍廷的目光变得幽深:“倒是你,口口声声说着利用,条件,阴谋,人心……你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个样子?从小父亲就说你比我聪明,因为你学习战术,学习兵法比我更快,你能自己布下战局,也能看破敌方的战局,甚至你能从一个战局之中,看到对方的心思,因为你又本事窥破人心。
“但你可知道这世上最大的人心不是那些弄权者的心思,即便他们手中握着最大的权利,最大的人心便是民心,这动荡的乱世,人人所思,不过是一个国泰民安。你整日里只是说着北方的机心,南方的机心,却连这最简单最重要的心思也无法看懂吗?
“还是你整日只留心着那些繁杂机心,一叶障目,就让你什么都看不到了吗?如今有人造好了契机,你却反而阻我上前,若不迈出这一步,何日才会有新的局面。”
连城静静地听完,冷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在疑心我?”
绍廷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连城会这样问,又似乎是被说中了什么,片刻方才言道:“当年我也曾向你辩解,你可曾相信过吗?”
连城的目光中有光芒微微一闪,随即又是冷然:“你又何必用这些旧话推脱?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一个人为自己辩解什么,向来都是靠不住的。可是孟绍廷,我当真不能劝服你,也并非就是束手无策了。”
见到绍廷的眼色一闪,连城道:“怎么?不相信吗?还是不过一年时间,你竟已经忘记了?”
绍廷凝视着连城,沉声道:“你还能,再杀我一次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城问道。
绍廷轻声冷笑:“你算尽人心,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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