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可疑之处。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只可惜她这样隐瞒,代督军你也没有认出她来,否则也可以多加防范。”
“我虽没有看见她的样子,但我见过的能有如此身手的女子,又能有几个?”绍廷像是在问,却丝毫没有让士官回答的意思。
“你心里可是已经有了答案?”士官关切地看着绍廷。
绍廷不置可否地看着远处,似在想着什么,片刻方才道:“你这次出去,有多少北方的人跟着?”
“十几个,走了四条街方才全部甩掉。不过……”士官犹豫了一下,道:“可是这样一来,北方的那些人肯定已经知道,咱们是在防着他们了。”
“知道就知道,我本也没有打算瞒着谁。”绍廷略带冷意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清傲:“我留在这里等待签约,难道是为了受他们的监视吗?”
士官利落地应了声“是”,看向绍廷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之意。
限于双方约定的条件,绍廷住在西蒙,活动范围也只在西蒙,虽然北方不敢明目张胆地派人监视,但四个出口都派了专人把守之外,绍廷所居那一层的楼梯、电梯处皆有人在候着。北方的代表也会时时借故,名为找绍廷谈论国事时事,实则只是要时时看着绍廷。
不过半日,绍廷便果断闭门谢客,只留两个士官在外挡客。
北方代表自然不满绍廷的态度,却也没有办法,况且不管是眼下还是将来,都有要指望孟绍廷的地方,实在也不敢得罪了他。
至于绍廷的副官,北方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拦他们外出,派人跟踪又屡次失手,除了对孟绍廷更增戒惧之外,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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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罗的离奇失踪,西蒙会馆的反应,远远小于外界。
会馆只是说娑罗因为故乡家事,暂时告了假,无人问起便不提及,处理得十分低调。
但这个消息在留在上海的北方代表们、还有没有立刻离去的其他代表们之间,却是迅速传播,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对于娑罗是回乡探亲这个说法,虽在情理之中,却难免让人起疑。
究其原因,不过是心虚两字罢了。
当日和谈之前许多代表提前到达上海,和谈会议的主办方北方内阁自然在奢华的西蒙倾情招待。
都是惯常出入这些场所的人,即便沾染风月之事只是为了逢场作戏,只是因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西蒙,也难免对娑罗的艳名有所耳闻。
在和谈开始前的一段时间,西蒙已经停止了接待外客。所有进入者,都有和谈会议专门的请帖。
客人比之平时少,而西蒙会所又必然会派出最出色的舞娘招待客人,如此,一向连本地常客都难得一见的娑罗,竟得以连日出现。
说女人是男人的附属也好,说她们是紧张枯燥的政治的柔和与点缀也好,人们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在和谈的旅途之中,一亲芳泽。
这些人本都有相当的警惕,何况是南北和谈这样一个敏感的场合。在对方的代表面前,甚至是在自己这一方的代表面前,他们都有着相当的敏锐直觉和警惕,彼此试探,彼此戒备,谁也不会无端透露什么信息。
可偏偏就是对着那个神色高傲、神情漠然,容颜又艳丽绝伦的女子,却会不经意间说出一些什么话来。
她就只是那么不经意地听着,有时甚至还显得不屑,会显得不耐,然而就是她那样略带不屑的一撇嘴,一扬眉,淡淡的一言半语几个字,却让那些自信游刃有余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急切:怎么,你不相信吗?的确是这样的!
娑罗在西蒙时,没有人觉得异样。
看着她转身便站在了另一个人的身边,或者拉着另一个人的手在跳舞,而脸上的神情依旧那么不屑,便会想到娑罗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有过那么一个两个妩媚的笑,心中便会安慰许多,深信娑罗对于旁人,都只是应酬而已。
直到娑罗忽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人们才开始渐渐觉得慌张。
而且这种不安之感,渐次变得强烈。
虽然人们不在乎娑罗在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话,但却都在意娑罗在自己这里听到了些什么。
娑罗的身份来历,一时间竟也成了人们最关注的事情之一。
比如,娑罗究竟是北方的人,还是南方的人,又或者,她是皖系或者徽派,甚至,她会不会是中部的人。
猜测纷纷,议论纷纷,却是谁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