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凤官很是倔强,任溪草任何劝说,都坚持连夜离开大宁府。
他命手下去取药,自己则裹紧围巾,大踏步往外走!
他一个病人,却走得比溪草还快。她根本拦不住他,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凤哥,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对自己不负责!”
“溪草,谁说没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听她气喘吁吁,梅凤官停下脚步,那双带着雾气的眸子好似写满了万语千言。
“你就比我的性命更重要!在失去你之后,我才发现没有你的日子,完全黯淡无光。溪草,算我求你,不要再让我受那样的折磨;比起那些,我宁可死在你身边!”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梅凤官双拳紧握,好似在极力忍受什么。
“溪草,我们不能再磨蹭了,你不明白我心中有多害怕,总觉得你会离开我!刚刚的事情,已经证实了我前面的猜测,我只恨自己不能替你报仇,手刃仇敌!”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人完全不明其中内容,溪草却在顷刻间读懂了他的情绪。
前番发现保皇党在凝湖饭店外徘徊时,溪草就把心中的怀疑告知了梅凤官。
“废帝一定是发现我怀了谢洛白的孩子,想把我带回去,借以威胁谢洛白!”
可梅凤官却道不像。
“如果只是想谋取这个孩子,这般拖泥带水,只会给自己平添麻烦!我看废帝应该是在顾及什么。”
“当然是顾及和淮城的盟约!”
梅凤官眉头紧锁,似在认真思索什么,半晌才缓缓道。
“溪草,我没有告诉你淮城和废帝的盟约并没有提及你,你是我自行加上的附加条件!所以,他哪怕当着我的面把你夺走,其实并没有毁约。”
溪草一愣,梅凤官已经转过脸,落在溪草面上的眼神写满了探究。
“依我对男人的认知,这非常不合理!他很稀罕这个孩子,却不是因为能作为政治筹码,而是……”
梅凤官目光有些不自然,却还是道、
“溪草,你老实告诉我,在漠城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溪草恼羞成怒,气愤地盯着梅凤官。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梅凤官的表情骤然变冷,面上欲言又止。
“我当然知道你的品性。你没有立即否定,看来废帝确实……”
他瞟了溪草的肚子一眼。
“直觉告诉我,废帝怀疑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他一拳打在墙壁上,触墙的一面霎时青紫,看的溪草揪心不已。她连忙把梅凤官的手拉下来,有些尴尬地解释。
“那一次废帝喝醉了,我把他打晕了,一定是他误会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至始至终,保皇党的人对自己都彬彬有礼,这里面就掺杂了很多联想空间。
溪草不欲在这些上浪费时间,既然梅凤官执意要走,那她就给他一颗定心丸。
溪草走上前,和梅凤官对视。
“凤哥,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既然你要走,我们就抓紧时间!不过,在走之前,你先等我一下。”
说完,溪草转身就往回跑。她打算高薪聘请方才帮梅凤官诊病的医生,在去奉川的途中,帮梅凤官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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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走了两步,就和急急奔过来的陈副官不期而遇。
“四格格,我们中计了!公子,快走!”
话音刚落,身后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梅凤官一把拉住溪草,就地打滚躲过一颗窜出来的子弹。
“抓住他们!留活口!他们都是美国的间谍。”
在漠城和日本人打交道的的这几个月,让溪草听明白了这句日语的意思。
看来成田宁次早就交代了小野寺,以为是一出金蝉脱壳,最后竟被对方请君入瓮。杜文佩和美国人有勾结,而来接应这个孩子的,必定是她的同党!
梅凤官身体不适,加之还要顾及溪草,让撤退的过程越发艰险困阻。眼看他的人一个个倒下,溪草心急如焚。
终于,几人退至医院大门口,可听对面警铃大响,溪草第一次听见了内心的绝望。
黑暗中,警车的灯光分外刺眼,溪草咬了咬牙。
“你们先走,我在这里拦着他们!只要亮出我的身份,日本人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梅凤官才不会被溪草糊弄。在漠城,他曾亲见日本人公开枪决革命党,若是溪草落在对方手中,就算搬出废帝,恐怕也保不住她!
“要死一起死!”
他一把抓起溪草的手,语气坚定非常。
警车在离几人不远处停下,从车上跳下来五六个日本士兵,扛着的步枪,枪口都对着溪草和梅凤官。
“举起手来!”
对方用生硬的中文呼喝。溪草的手缓缓从藏着勃朗宁的口袋上滑过,对不起,宝宝,姆妈大概不能带你来看看这个世界了……
在众人猝不及防间,溪草猛然拔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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