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老家在东北那块,那时候全家就活了他一个。
辗转着吃百家饭,可是乱世哪里有什么百家饭啊。后来就加入了□□,太小了人家也不要,可是也不能看着人给饿死了。
最后就那么养着了,黄炜业本人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他经历得多,很会办事有眼色。
他十五岁就上战场,送情报什么活都干过,二十年给了党。所以说他前半生很苦,也很沉寂,对于权力地位的追求已经不是那么看重了。
他想要好好的过日子,跟人家一样有个正常家庭。黄莺生下来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一点也不嫌弃,觉得很满足。
他以后要过的日子就是好好带孩子,部队时间紧张,压力也很大。所以就想着转业,这样不是轻松点。
最后还是给办成了,他这样的军转人员国家都有安置政策,转干了给。但是吧,这个职位肯定与军队里面的不匹配,从政之后你的起点很低的。
但是待遇之类的还是比一般的公务员要高,毕竟是有军衔的,加上战斗英雄,去了政府那边也好过,而且是清闲啊。
消息一下就传遍了,有理解的也有不理解的啊。郎菊南肯定觉得好,这样对孩子很好,没妈的孩子缺少的那些当爹的就得使把劲。
不然孩子没妈疼也就算了,当爹的也不在乎,当你们家孩子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她一点也不缺钱,她们祖上就是乾隆母族那一支的,满族镶黄旗钮钴禄氏,正儿八经的皇帝嫡系,这可是镶黄旗呢,直属皇帝的。
钮钴禄氏不知道的话,说几个人名,和珅就是钮钴禄氏的,遏必隆也是。满族八大姓这是,而且满族人入关的就很少,朝廷给发的俸银就尽够了。
以前发银子,朝廷养着八旗子弟,钱多多的给,养着养着结果就养的不思进取了,斗鸡遛狗烟花柳巷的倒是去的不少。
郎菊南没赶上辉煌的时候,那个时候清朝还在风雨飘摇呢,想着变法改革。一批一批的留学生往外送,想着图强救国。
钮钴禄氏世居东北的,郎菊南六岁就去留学,朝廷公派的童子留学生。去的俄罗斯,那时候叫沙皇。
等她再回国的时候,好家伙,大清就快没了。沙皇那边也乱了,布尔什维克开始了,哪哪都乱。
她们家是旁支,家里还有一个嫡亲的兄弟,庶姐妹也不少,她常年不在家认识的也没几个。
他爹让她出个主意,一大家子人没个主心骨。大清没了,这一群寄生虫一样的满人全不知道怎么活,靠着朝廷养着这么多年,几代人都没想过怎么会这样呢。
平时也没个进项,大手大脚花钱花习惯了,反正每个月都有钱,朝廷不能看你饿死。那优越感一下就没了,开口闭口的老佛爷也不能再说了。
他爹觉得闺女出国那么多年,见识不少了,家里就这么一个文化人。
郎菊南确实想的比较明白,现在整个世界形式都不好,这都民国了,国内肯定不是很好待着了。家里的金银细软全部给存起来了,那时候世界顶有名的银行,美国的花旗银行。
手续为了方便,全是郎菊南一个人给办的,她带着东西去美国。那可是不老少的东西了,家里面没个顶用的。
把东西弄好之后,她得先去北边,那里靠着东北近,她也熟悉。找好房子就打算把家里人一块接过来,也算是避难了。
好家伙,家里面真的什么东西也没留下,所有人都觉得存在国外的银行方便保险。东北这片太乱了,不是今天被抢了,就是日本人在哪里捣鬼。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啊,日本人侵略了,狼子野心一夜之间东北就成了日本人的了。飞机天天在天上飞,不知道哪儿就有□□落下来。
钮钴禄这一支就这么没了,郎菊南去了一趟家里什么都没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再后来一场一场的打仗,大清没了满人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以前太招人恨了。
她就回了沙俄,在那里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后来丈夫得病死了,新中国刚成立,她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花旗银行那些东西,她一直没动过,实在是局势太乱了,有东西也不敢用,就那么一直存着。这些东西她也不打算用了,全留给黄莺打算。
所以这些年回国以后挺穷的她带着闺女,有点存款也用的差不多了,养孩子耗钱啊。后来闺女养大了去当护士,日子也能过。
黄炜业的房子是分配的,他部队里面不干了肯定不能住下去了,这个大院全是部队里面的。
搬到不远的政府大院了,就隔着一条街,其实还是挺近的。军人作风呢,说干就干,马上就搬走了,也没给孩子办个满月酒。
郎菊南觉得孩子还是不要见太多的人,藏一下养比较好,这样见的人少了身体健康。黄炜业是单纯觉得家里每个主事的,干啥都乱轰轰的,也没办。
黄炜业给她吃过一次就不敢给她自己吃了,小孩子不知道自己什么肚子,不知饱饿。
这到底是亲爸啊,还能天天吃糖,人家家里做饭还那么好吃。宋阳觉得很忧伤,他觉得自己要是这家孩子多好。
看看手里的玩具,他都没有玩过,男孩子哪里能不喜欢这个呢,想着赶紧玩玩,不然回去了就没有了。
家里那边宋奶奶吃饭的时候,就在那里扒拉,别人她不管,就扒拉她们家大孙子宋阳,看看孩子吃没吃饭。
结果一上午看不到人,吃饭也没见着,她也走不开身子。
“茜茜啊,见着你弟弟没有,怎么没见他吃饭呢。宋奶奶就拉着宋茜问,她走哪都带着宋茜,家里面就这么一个孙女,可人疼着呢。
“奶,没事,阳子跟三儿在一块呢,估计在外面玩呢。”宋茜低着头,她看到俩人一块出去了,刚才她去屋里看柜子没锁,里面鸡蛋没了。
她也不吱声,想想也知道谁干的,她自己拿碗给盛了菜,全是好菜啊。给藏起来了,这一碗给宋阳留的,晚上回来吃。
宋奶奶一听有伴儿,老三是出了名的精怪,就放下心来了,自己在那里招呼亲戚。
等人走了,家里面收拾东西,宋润才想起来柜子没锁,结果一看,里面鸡蛋全没了,还有十个是要回门的时候给丈母娘家的。
这里屋谁能进来啊,一般人根本不进来,更不用说偷鸡蛋了,他脸色就不好看。
“茜茜,你过来,我问你看见宋阳了吗?”他虎着脸,一看就不好惹。
宋茜一下就哭了,她觉得弟弟这次完蛋了,肯定捞不着好啊。她心里面害怕,还藏着事不能说。
宋奶奶听声气不对,赶紧过来看看,“怎么了,收起你那张脸来,摆给谁看的啊。”
宋润急赤白脸的说,“妈,你看看,你看看,怨我生气啊。宋阳那个兔崽子干得好事,鸡蛋一个都没有了,我就说一天没见到人。”
这话怎么接,这事阳子干的她信啊,可是不能承认啊。
“你不会拿点别的啊,这年头谁家给鸡蛋啊,就你穷大方啊,你养着俩孩子不累是吧,我老婆子都没吃你个鸡蛋,你还敢说。”一边说一边指着宋润,眼刮了张淑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