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褙子也跟着一起滑落。她的发梢近乎湿了一片。
陶源用指尖一触,勾着一点发丝放在鼻尖闻一闻,嘴边挂了一个轻浮的笑容:“别叫我陶大人,我在京中无一官半职,怎么能称大人呢?”
“瞧大人您说的,京中哪一个人不知道您,不认识您?您父亲是当朝内阁首辅,人人敬重的阁老陶维陶大人。他是大阁老,您就是小阁老,您如今没有官职在身,并不是您不能做官,而是您不想当官。”那女人还是勾着他的脖颈,躺在他的怀里,用勾人魅惑的笑容瞧着他。
前段时日,陶源刚从勾栏院里把她赎回来,她倒是被调/教得极好,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些,原先是谁家养的瘦马,如今沦落到勾栏院里去了。如果不是陶源把她赎回来,可能就要继续沦落红尘。
陶源捏一捏她的鼻子,笑道:“我可没教过你说这些,也没把你养得如此放/浪。说说,你这些行径,都是和谁学来的?”
“陶大人,您取笑我。”美人一娇笑,陶源的心整个就软了。几乎要陷进女人的温柔乡里,但他还是及时止住,因他分得清楚。
净完身以后,两个人一起到了内室,这天才蒙蒙亮,司芜就给他热好了小酒,陶源轻轻抿一口,畅快一声,称呼她手艺好。
司芜又准备好花生米,准备喂他食用。
门外有马在嘶鸣,胡同里的宅子可不止他安置的这一处,那马的嘶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放下酒盏,陶源整理好长衣以及衣带,打开门想走出去瞧瞧究竟什么情况。
同时还回头问司芜:“隔壁已经开始住人了?”
司芜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会住在这宅子里,都是陶源的安排,她的身份不光彩,隔壁人家里都有谁,她不想去了解,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过往。回答一句:“奴婢不知道,只是头先还不曾听到隔壁有人声,今日这也是稀奇了,突然就有人搬过来了。”
她还是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抱住陶源的腰身,侧耳贴在他的后背处,蹭了又蹭:“陶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这就要走了吗?您每个月里,难得会有三四天的功夫来见见司芜,我被您留在这里,只有一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司芜好生寂寞啊。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不如趁此机会,做些更快活的事情?正好司芜之前才学会的小曲儿,陶大人还没有机会听呢。”
陶源静了片刻,司芜更是得寸进尺起来,要解他的腰带。陶源这才紧抿着唇,带着逼人的气势,回过头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我既有本事把你赎回来,就有本事把你再贱卖出去。你给我识清楚身份,伺候好我,才是你的本职。何时由得你来过问起我的事情来了?”
司芜吓得双腿一软,他刚一松手,司芜就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一时得意忘形,忘记自身仰仗了陶大人的青睐,才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陶源听到这里,干脆打断她:“不是青睐。”回眸看着她,落得个轻浮的笑容,“你只是我的玩物。”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可怕?笑着说出这样的话?司芜觉得自己也是一个人,可他不这么认为。她的嘴巴颤了颤,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陶源说罢,重新整理好腰带,也走出去。
马车终于渐渐摆停,但是不知为何,马鸣声一直不歇,马夫下来检查情况,观察半日,也不知哪里出了过错,马蹄子一直在地面急躁不安地踢来踢去,眼见下一刻,可能就要伤到人。
顾云瑶感觉苏英派到她身边接应的那个人,好像是离开了她的身边,自从苏英将她交给他以后,就先打道回府了。接应者跳下马车,顾云瑶被麻袋套着,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只有种全程都被他监视的感觉。
他跳下马车以后不多久,年轻清冽的声音又响起,是叫马夫把马蹄子都看看,果然从其中一只蹄子发现了问题——不知从何时起,这只马蹄里居然插进了一根肉刺。
去除马蹄的肉刺,是一个很有风险的事情,这个男子居然也是毫不犹豫地做了,陶源从门边静静瞧了许久,欣赏他的胆识过人,毫不退缩与畏惧。且他静观其变,审时度势,思考问题直接且明确。
可他却穿得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略显单薄,身子骨也很瘦,从陶源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却也像是感受到陶源的视线,猛地一回头,竟是叫陶源一怔,总算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只见他眼眸乌黑深邃,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