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回。
几秒钟过后,身上一轻,再睁开眼,夜少就穿好了睡袍,走进病房自带的浴室了。
奇了,他竟然自己爬下去了?
禽兽还有对自己手下留情的一天?
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且那也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穆秋叶这么想。
周围没有了夜绝的低气压,已经累得虚脱的穆秋叶沾枕头就能睡着。
捡起地上带了些灰垢的鸭绒被,穆秋叶没管那么多,盖上就沉沉地睡着了。
她一向精力很充沛的,只是今天刚醒过来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身子有点受不了。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作响,冷的水满头浇灌而下,冲刷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炙热身体。直到冰凉的水流流过他坚实的胸膛,夜少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夜绝再出来时,就看见床上已经呼吸沉稳的人儿了。
猪吗?
貌似猪都比她的睡相要好。
单人病房还有一张床,给家属休息用的。
夜绝显然不满意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于是就不管不顾地翻身上了穆秋叶躺着的病床,和她一起挤着睡。
谁说冲凉水澡就有用的,他冲了半个小时,人都冻不利索了。
可他的欲望能在。
打电话问江绍古,他丫的说是,过来老子这边有大把的妞儿给夜少挑。
真倒胃口,又不是去逛窑子。
还是万能的谷歌比较靠谱,用热毛巾敷了敷脚心,又在浴室里磨蹭一会儿,才出去了。
不管怎么样,吃不到手,抱着看看总可以吧。
夜少的拳头捏的“咯咯”的,他对穆秋叶越来越狠不下心来,委屈自己忍下来,也不去碰她。
这不是夜少该有的样子。
他从来就不是会对女人有这样子怜惜的男人。
穆秋叶,是第一个。
床本就不宽,两个人都得侧着身子才能勉强睡得下。于是夜少把穆秋叶圈进怀中,像抱布娃娃的姿势。
穆秋叶不舒服,在睡梦中扭动了一下身子,夜绝恼:
老子还没说难受,你个死丫头先来劲儿了是不是!
不过还好她只动了一下,就继续沉沉地睡了,并没有看到夜少咬着嘴唇、磨刀霍霍的样子。
可是轮到夜少睡不着了。
他温香软玉在怀,可看不能摘,心里像一万只蚂蚁爬过,密密麻麻的痒让他烦得抓狂。
夜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说:把她弄醒来吧,她是你的女人,为什么你要听她的话?
这个起初像是蚊子飞舞的细小声音,到了后来,竟慢慢地放大,像是擂鼓一样在他的耳边不断地炸响。
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的,不然就是这死丫头会恨死他。
娘的。
一抬头,夜少看到床头挂着的吊瓶空了。
靠!黑灯瞎火连个拖鞋都找不着,算了。
夜少就光着脚,小心翼翼地去把穆秋叶手上的软输液针拔掉,才又轻轻地回到床上。
冰死了!
光着脚的夜少发现,还是在被窝里抱着穆秋叶睡觉比较舒服。
一冰一火两重天,就再没了花花心思。
腰间的大掌忽然离开身体,感觉到自己脱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穆秋叶一惊,就醒了。
肩上的被子被掀开一点,床垫一轻,紧接着就是夜绝下床的轻微动作。
若不是刚好醒来,她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夜少下床的动静,轻的不像他。
夜少为人一向嚣张狂妄,只不过在外面不怎么表现出来,她穆秋叶最是清楚。可是现在下个床居然这么轻,吃错药了?
穆秋叶虽然讶异,可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管他。
蓦地手背上一抽,那股源源不断流进身体静脉里的凉意就消失了。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空了的的输液袋荡荡悠悠挂在架上,手背上只剩一截闪闪发亮的软针。
后背又重新贴上那坚实。
穆秋叶背对着夜少,如遭雷击,眼睛里的错愕也渐渐放大:
一连串诡异动作是为了给她拔针头?
睡不着的原因就是等她挂完了吊瓶,免得输进空气?
不是,怎么可能?
夜少对她的一切向来都不知道尊重,又怎么会细心到不睡觉关注吊瓶什么时候打完,还起来为她拔针头……
整个世界都诡异了。
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意外?震惊?错愕?
还是难以置信?
那还多出来的一点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
他做出这种玄幻举动的解释就只有两个字:闲的。
这么一想,穆秋叶心里就舒服多了,睡意袭来。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空白,和着夜少沉稳的呼吸声,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