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起来,往她的自己的屋子里送了去。
将她推进屋的时候,玉楼也不曾手下留情,像是发了狠,直接将人狠狠地推了进去,她整个人面朝着摆在屋子正中央的桌子边角撞去。
边角硌在她的肚子上有些疼,可也决计不会想姜曦禾那般疼得整张脸就像一张白纸似的。
玉楼好以整暇的靠在门边,语气也是凶狠的厉害:“你最好祈祷主子无事,若主子出了一丁点意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来这个世上走一遭。”
不远处,和姜卿浅有染的那个侍卫,也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连走近一步的心都没有。
在姜卿浅绝望的目光中,玉楼麻利的将门关了,然后上了锁。
等着府中的下人将大夫请回来的时候,南暄意也正好从西北军中将军医给带了出来。
本来请着军医,他还有几分愉悦的,可一进屋子看着院子中这般凝重的气氛时,当即也不顾什么礼仪风范,撩着衣裳便直接往屋子中冲去。
他冲到屋子中的时候,姜曦禾正抱着肚子蜷在床上,颜色如雪,整个人似乎都要被汗给濡湿。
南暄意心疼的上前,将姜曦禾抱进了怀中:“曦禾。”
“大夫?大夫在哪?”南暄意抬头喊着,清雅俊秀的脸因为姜曦禾,已经有些扭曲到了一起。
听见他的咆哮,军营这才不急不忙的挎着药箱走了进来:“我这把老骨头,可走不过殿下,还请殿下谅解一二。”
“废什么话,快来给太子妃看看如何?”南暄意着急的剁脚。
见着那军营还想去拿什么丝线,来个悬脉,南暄意就恨不得将姜曦禾头下的枕头给抽出来,直接往他的脸上扔去。
都什么时候,竟然还讲这些礼数。
这不是存心让人着急吗?
就连玉楼也在那里提醒,军医这才恍惚的一拍脑袋:“年纪大,忘性也就大了。”
说完,这才慢吞吞的过来,摸住了她的脉搏。
“不知太子妃如何?”南暄意着急道。
军医仔细探听了一会儿,又换了只手,尔后才慢吞吞的摆手:“无妨无妨,这是喜事。”
“内子疼得在床上打滚,算什么喜事?”南暄意沉声问道,眸子已然黑沉下来。
军医依旧笑呵呵的:“太子妃不过是动了胎气罢了。”
“还未恭祝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不过太子妃脉象弱,身子骨有些差,再加上这儿着实不是一个养胎的好地儿,为了太子妃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殿下还需尽快的送太子妃回京城才是。”
“至于其他,小人才疏学浅,实在是瞧不出。”
南暄意握着姜曦禾的手一颤,咬咬牙:“若是落胎如何?”
落胎这词一出,不但军医,就是其余人也全部被他的话给惊到。
“孩子。”细弱的声音传来,南暄意也能感觉到自己手腕上搭着的手正慢慢收紧,“不行。”
为人医者,军医自然是要劝着留下这一孩子的,何况这孩子还不是普通人家的,而是皇家的嫡子啊。
如何能落?
可当他看见南暄意一脸的痛苦时,只能琢磨着换了另一说辞:“太子妃身子差,若是落胎,恐会随着腹中的孩儿一同去了。”
南暄意的眉头死死地拧着,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在无边的地狱中一般。
整个屋子里,所有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的,生怕惹怒了这位主子。
唯有一人……
军医刚刚已经给她扎了几针,止住了痛意。
姜曦禾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便接着南暄意的力道,坐了起来,靠在他的怀中,虚弱的笑道:“我们的孩子,你不期待吗?”
南暄意面色复杂的看着她:“你可还记得聂先生在你出谷时的叮嘱。”
“记得,可那又如何?你是储君,当年会是皇帝,你不可能没有子嗣的,殿下这是我们都无法逾越的。”姜曦禾说着,便长舒了一口气,手指攀上了他的衣领,慢慢的抚摸着,“相信我一次,好吗?”
南暄意捉住了她的手:“若这个皇位要用你的命来赌,我情愿放弃这一切,随你远走天涯。”
“曦禾,你不知道,你对而言,就是全部,就是人生,没了你,我就算是坐拥天下又如何,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南暄意偏头吻上了她的眉心,“曦禾,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当初争储君之位是为了你,将来争夺皇位还是为了你。
前生,我坐拥锦绣万里河山,被天下景仰,那又如何?
今世,我抛下所有富贵荣华,只愿换你,常伴在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