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凌玉死了,你也会和她一样死的!”
他的声音响彻在半空中,然后提着他的那把剑,就直戳进了她的心脏。
“啊!”她下意识就尖叫了起来,其实她自己都清楚,这也许是场梦,但就是……明明那么离奇,而又如此逼真。
从梦里面惊醒,她的脸上满是泪痕。那些,这些,多像是现实的演变!
“凌玉,凌玉。”安红线像是半醒半梦,没有从梦中完全走出来,梦呓一般地念了一句。她的额头上又挂满了汗珠。
惊醒,天已经亮了。远远地,就看到了草地上已经挂起了白霜。白霜如雪,她再一次回想到刚才的梦,真是,可怕。
顾承轩啊,可见你都给我造成心理阴影了。
一想起来,就是浑身一阵颤抖。
此时,门,“吱啦——”一声地开了。安红线本来倚着的,一下子就觉得身后空了。她差点滑倒。
“娘娘,您怎么来了?”
是安若。安若一身素衣。
“哦,路,路过,想进来看看的。门庭,好生冷清。”安红线指了指没有人把守的大门口。
“娘娘,进来喝杯茶吧,外面这么冷。”安若拉过了她的手,“哎,主子生前就不是很喜欢热闹,活着时候没办法,走了,自然清净点好。”安若说得也挺无奈。
也许是冬天没有到便没有烧炭火,萱若宫的地方又背阴,一进屋就感觉屋内还是挺冷的,嗖嗖的那种。
安若沏了一壶茶,给红线斟了一杯,褐色的茶汁在杯子里翻滚,冒腾着热气,一时间,茶香四溢,在空气里飘荡着,沁人心脾。
她随即就抿了一口。
可是——
“啊!”她一下子就叫了起来,“烫,烫。”她感觉舌头都被烫掉了,像是碎了一般。
安若姑姑说:“娘娘,你别急呀。慢慢来。”
以前,安若是属于做事情特别细致的那种人,沏完的茶,都会弄到温度正适宜,红线也习惯了。看来,虽然安若表面上不悲不戚的,实际上也为太皇太后的过世难过得不得了。
难过到了,做事情都有点不守舍了。
而安若像是看出了红线的疑问,她站起了身来,无奈地踱了两步:“许久没有烧茶了,这茶水是刚刚烧出来的,自然烫。感觉最近,我就像是,没了神一样。”
“娘娘呀,本来,安若是要替太皇太后去守皇陵的。因为萱若宫这边还需要有人照料打理。”
安红线:……“姑姑,您可千万别走,您要再走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伤心难过的时候再去哪儿了。”
“走不走也由不得我。”安若像是挺惊讶地看着她,“娘娘,您跟皇上,又吵架了?”
安红线点点头,表示那个人,真的弄不懂。
姑姑蘸了点茶水,就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忍”字。
心字头上一把刀刃,不过如此。
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为他们算是操了很多心。如今,路总归是要一个人走了。原本以为好不容易,顾承轩跟她算是在一条道上的人,都坐同一条船了。
结果,车都走了,船都开了,他一脚踹开,车翻了,船沉了。
他大爷!
安红线想到这里,居然一下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哭吧,都哭不出来了;笑呢,也真的没什么好笑的。
总算知道,苦笑这两字,该怎么写了。
“好,我忍。他做什么,我都忍!”安红线狠狠地咬了咬牙,又抿了一口茶。忍过了一时,现在倒是温吞吞的,不那么烫了。果然,什么事情,不能逞一时之快。
红线又跟想到了什么似的,也在手指上蘸了点茶水,缓缓写下“秦卿卿”三个字。
她指了指,又看了下安若。
安若愣了一样,脸上有点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她说:“娘娘,您,您问这个干嘛……”
“姑姑,这秦卿卿,到底跟皇上是何方神圣?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些,很罪恶的勾搭?”安红线说。
安若沉默了。
沉默了许久,她说:“红线呐,皇上跟这秦姑娘的事情,以前其实也不算秘密,但是现在知道的……不该问的事情,别问了啊,没好处的。”
果然!就知道觉得没那么简单。
“秦卿卿是朕的初恋小情人,或者说是朕的单恋,情犊初开。她大朕三岁,朕第一次见到她的十二岁!”
一阵令人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红线一下子就把嘴巴张成了“O”形。
渣,渣皇,他怎么突然这么窜出来了!
还没等安红线彻底反应过来呢,就听到“噗通”一声,安若姑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一双手从身后扯过了她,她一下子又跌入了一个软软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