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有意义。抓紧时间。”
接着,他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安红线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在风中伫成了一道塑像一般。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蜡化了呢。
很有意义……人都已经不在了,意义还何如。啊,她本来出来还不是为了修簪子的,凌玉出事了,她又是到现在才知道的,也许就不知道了。
秘不发丧,呵呵,顾承轩,真有你的,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掩盖着什么吗。你没有心。
两行泪,从她的眼睛飘落,在风中凌乱。她仿佛看到了当时天真烂漫,活泼单纯的顾凌玉,在春日里,冲着她甜甜糯糯地笑,她说:“九嫂?”
原本,在那深宫里面,凌玉已经是她最能信赖的,和最好的依托了。远嫁没有能去相送,死前也没有再看到最后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那次见面,居然就已经是永别。
安红线也想过,会不会李珩是在骗她的。可是李珩是不会骗人的,也没有必要拿这个来骗她。
她又会想到方才,顾承轩那般盛怒的样子,他看起来很烦很烦。
还真的是没有好事……
安红线使劲摇着头,发梢甩得飞扬。似乎这个样子,就可以抗拒一切,好像这般,就能阻挡一切。
然而挣扎,永远都是那般地无力……
下雨了。还真的是应景。从一滴两滴,到越来越大。
安红线带伞了,却还是在雨里狂奔着。
奔到秦姑娘家门口的时候,浑身都已经被雨给淋透了。
“有人吗,有人吗,开开门好吗?”安红线使劲地叩着门把手,没有人应答。
雨水从她的额头淌下来,从她外边披着的斗篷上滴落下来,很快,她脚下那一片都快成了水塘一样。她却除了叩门,依旧没有任何的举动。
满脑子,都是敏兰的晕迷,和李珩那句“凌玉殁了”。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她的心,好累,好乱,好烦!
但不论她觉得再累再乱再犯,依旧是,没有人给她来开门。
透过门缝,她分明可以看见,里面是亮着烛光的,还通明透亮。
秦卿卿,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知道来的人是我吧。你这是该有多恨我啊。安红线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自我讽刺。
如果说她做错过一件事,那么就是这次所谓设计的“计谋”。愚蠢,愚蠢之极。虽然这些愚蠢是建立在顾承轩对她的不信任,和她对顾承轩的不安全感身上的。但是结果就是,弄巧成拙了……
烦,真烦。难!
可能是刚才的雨淋地有点厉害了,现在安红线觉得头晕晕沉沉的,敲了这么久没有反应,她也暂时放弃了,干脆一屁股蹲坐在秦家的大门口,背倚着门。然后伸出手,拭了拭自己的额头,揉了揉酸疼的位穴。
刚刚开始揉按,她就听到了“吱啦——”一声,门开了。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秦家的大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呵呵,都幻听了呢。”她笑笑。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姑娘?您坐在这儿干嘛?”她却又听见有人再喊她。
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得是邻居开了门,邻居是个三十余岁的老大哥级别的人物一般。他挺疑惑地看着安红线,“这家主人生病了,概不见客的。”
她“哦哦”了两声。心想,连秦卿卿都生病了呀,看来顾承轩是更加要烦心了。医者,真的还是不能自医?
于是,安红线便要离开。但也并没有想回去,她想随便找个地方先呆下,看看明天早上之类的,这秦姑娘还会不会有反应。
总之,敏兰的事情……如论如何,她能够做得了一点主的,都不会放弃。
刚走了没两步,就有一阵温温软软的女声叫住了她,这个声音也像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姑娘,都这个时辰了,你去哪儿?”
“不,不去哪儿。”她礼貌性地微笑着回过头,准备打招呼道别,然后就看到一个保养得颇好的美妇人,站在那大哥边上,应该是他的妻子。
那少妇说,“姑娘是来问诊的吧,秦姑娘呀,人挺好的,就是有个怪毛病,看病全看心情。这会儿她身体又不是很舒服。
这样吧,不如姑娘先来寒舍坐坐吧,明儿个我带你去敲敲秦姑娘家的门。”
安红线的眼神一下子就散发出了光芒,这道是个好主意。她挺感激地看了这夫妻两个一眼,便跟着进了屋子。
看来两家的关系真的挺不错的,这家人虽然家中的陈设不同,但是布局跟秦姑娘那儿是很相像的,都是一样的,进门长长地庭廊,然后就是院落。
而一进入,她就闻到了浓郁的米酒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