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与方劲松成为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王秀英掂了掂手上的布包,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起伏的情绪,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方梅,走了几步将手上的布包放在方梅面前的桌子上:“今天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引起的,虽然我那床单撕裂了个口子,不过那口子也不大,我一会补下还能用。陪就不用了。不过挂床帘子这事儿,我还是得继续,要不然回到宿舍我没法子看书,因此还请各位同学谅解。至于美观的问题,我尽量。”
说罢不再理睬其他同学是什么表情,直接回到自己的床铺,拿起撕破的床单出了宿舍用力抖了抖,抖干净床单上的灰尘,这才重新回到宿舍,脱了鞋上了床,从针线包里拿出针线,熟练地缝补起来。
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王秀英并不太在意,能够平息这场风波,又能将帘子拉起来就行。
被方梅扯破的床单,破的地方不止一处,好在都在床单的边缘,加上王秀英当初扯的布宽头比较足,因此王秀英干脆将被扯破的那边用剪刀剪去大约五公分,然后再细细地卷了边锁严实。
不过只一刻钟左右,原本破了的床单在王秀英的巧手之下,若不细看依然是一条崭新的床单。
王秀英将床单抖开看了又看,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看来前世在戏校无聊时学的针线还是有用的。
收拾好针线,王秀英才发现宿舍里已经半晌没有声音,疑惑地抬头,却发现自己的床前站了好几个满脸惊叹的同学。
“王秀英,你的针线做得真好!”
“是啊,那针脚细密的快赶上裁缝了。”
“我看比我们村上的裁缝还要好上几分!”
王秀英张了张嘴巴:“……”
真有这么好?
王秀英低头看了看还铺在自己膝上的床单,终于发现了自己又有一项引以为豪的技艺。
这项技艺说起来真没多少用处,再过几年缝纫机会越来越普及,谁还会再一针一线地做衣裳穿,以后就算缝补也没多大机会了吧。
不过能让宿舍里的同学惊艳一把,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一刻宿舍里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连方梅也时不时向她这边瞄上一眼,眼中已经没了先前的鄙夷和轻视。
“王秀英,我看你现在用的这床单还是满清新好看的,若两个对换一下,用你手上的当床单,用现在铺着的床单当帘子的话……”孙红杏看了看王秀英手上的床单,再看看床上铺着的床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也许怕再引起方梅的怒火,孙红杏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扫了眼宿舍里其他同学问道:“你们看呢?”
这次谁也没提出反对,当然也没有明确表示赞同。
既然大家都不开口,王秀英就当默认。
暗地里对着孙红杏眨了眨眼睛,说干就干,动作利落地将原本铺着的床单抽出来,拿到宿舍外用力抖了抖,然后当成帘子挂了起来。
被方梅甩在地上踩了好几脚的床单,王秀英自然不可能直接铺在床上用,就算看不到明显的脏污,也还是得洗洗再用了。
好在王秀英还多带了一床旧的床单,有床帘的遮挡,旧床单用起来也就没有丝毫的压力了,再说这床单旧归旧,只要是干干净净的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