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七眸色一沉,弱水剑直指天雷,四周海水集结成一道水龙,气势如虹,朝着天雷迎了过去。
轰隆一道巨响,水龙将这道天雷冲散开去,趁着这点空档,墨七七挥着弱水剑,朝着水幕劈去,万千剑气细细密密的打在水幕上,冒着森森白气,瞬间便将方圆数里的水幕冻成了冰墙。
天上的雷云轰隆隆的在集结着,声势比原先更为浩荡,墨七七却无暇顾及,剑花一挽,无数剑气如利箭一般打在冰墙之上,很快,淡蓝色的冰墙便开始反白,然后出现丝丝裂痕,裂痕渐渐蔓延开去。
天雷已经集结完毕,比上一道天雷威势更重的雷霆就在头顶盘旋,眼看就要落下,这几天雷若是挨实了,王岳伦就不必说,墨七七自个儿都得受点儿伤,冰墙剑气的攻击之下,裂痕愈发的大,颜色已经成浅白变成了深灰色,可原先被冻成冰的水幕渐渐往近收拢,倘若她现在收手去抵挡天雷的话,这堵冰墙便会重新变为水幕,下一次天雷必定威力又会翻倍,情况只会是越来越差。
墨七七神色一禀,咬咬牙,心中有了决断。
将抱着他大腿的王岳伦拉起来拎在手里,手中的弱水剑朝着前头的光幕狠狠补了一剑,而后,剑尖一扬 , 一道冰龙朝着裂缝中央撞去!恰在这时,天雷随即而至,墨七七将王岳伦按在身下,硬扛了这道天雷,即便是她早有准备,也几乎被劈了个半生不熟,手颤得几乎要握不住弱水剑,差点没从飞剑上跌下去。
冰龙自海中跃起,朝着冰墙上那道裂痕撞去,墨七七勉强能维持住自己不掉下去,已经没有力气如她原先设想那般,跳上冰龙的背上,只能将墨水剑一横,插入冰龙的体内,由冰龙带着她前往。
喀嚓一声脆响,冰墙被撞了一个窟窿,冰龙在惯性使然下继续往前冲,墨七七挂在冰龙的尾巴上,坐了一趟顺风车,也被带进了阵法中!
墨七七回头一望,几乎是在冰龙尾巴刚进阵法的同时,冰墙瞬间化为水幕,既然是水幕,自然不会存在被撞个窟窿这回事儿,她原先留下的那道痕迹瞬间消失无踪,虽然挨了一道雷,但好歹是入了阵,也不算太亏。
墨七七回过头来打量阵中的情况,就见冰龙几乎要撞上前头的一座山峰,连忙拔出弱水剑,拎着王岳伦跳机。
勉强运转起体内的灵气,算是平稳的落在地上,没有跌个狗吃屎。
一落地就听得一阵咔咔脆响,她一个踉跄,身子没入了地下大半,定睛一看才发现脚下踩的都是累累白骨,也不知堆积在这里多少年了,骨质变得相当疏松,两个人站上来自然是承受不,卡拉卡拉的就全断了。
墨七七将王岳伦拉起来,免得他被白骨淹没,然后用弱水剑支撑着自己,四下顾盼一番,想在附近寻一个暂时落脚之处,虽然那道天雷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也不会伤了根基,但她还是受了点伤的,眼下最该做的事情便是寻一处落脚之地疗伤,顺便等车敏才他们进来。
目及之处堆的都是白骨,她转过身去想看原先冰龙要撞上的那个山峰,说不定在山脚下能找到个落脚之处。
谁知一转头,正好看到冰龙撞上山峰,轰隆一声,整个山峰被从中间给贯穿,轰隆隆的就倒塌了,扬起阵阵白尘,待到尘埃落定,视线清明,墨七七才发现原来那座山峰也是以人骨堆积而成,自然是不经撞的。
四下顾盼一番,发现目及之处,全是累累白骨,偶有几个高一些的山包山峰一类的地方,也是白骨堆积而成,这些个骨头全部都是嘎嘣脆,轻轻一戳一个窟窿,一踩上去,咔吱咔吱全部都碎成了灰。
这么多白骨,不知死了多少人,若是当年,此地刚刚生成之时,恐怕真的是尸山血海。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唯一能落脚之处就是原先她送进来的那一艘船,于是,拄着弱水剑,一步一歪的朝那艘船过去,王岳伦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后,他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受了不少惊吓,腿还软着呢。
没走两步,突然听得他啊的一声尖叫,墨七七回过头一看,那厮整个人都陷了下去,只剩个脑袋剩在外边,满眼惊恐的看着她:“师、师尊,救命!”
墨七七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点儿烦,这埋骨之处可能不是一马平川,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自然会陷下去深一些,他好歹也是个修士,自个儿爬出来就是了,就算是个手脚利落些的凡人都不予至于如他一般。
心中烦归烦,总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呆在那儿,墨七七将弱水剑递过去,道:“抓住剑柄,我拉你上来!”
王岳伦哆嗦着用两只手抓住剑柄,墨七七一使劲,想将他拉上来,竟然未果。
要知她虽然受了点伤,但好歹是个金丹修士,拉这么个百来斤的东西,虽然她没太使劲儿,但怎么可能拉不动?
王岳伦苦着一张脸,几乎要哭起来,结结巴巴道:“师师尊,底下底下有,有人拉住我的腿!!!鬼,有鬼!!”
有鬼就有鬼,怕个什么!
墨七七着实不喜欢他这样咋咋呼呼的修士,想将弱水剑收回来,见他拉的紧,呵道:“还不松手!”
王岳伦自然是不想松手的,如同溺水的人握住了一根浮木,怎么敢松手,但看着墨七七眼中的冷意,他心中有些惧畏,只好不甘不愿慢,慢吞吞将手松开。
墨七七将弱水剑出鞘,朝着王岳伦一剑劈下,王岳伦脸色一惊,两眼一翻,彻底吓晕了过去,弱水剑的剑气贴着王岳伦朝下劈去,骨灰四荡,墨七七一挥袖子,将骨灰吹开,方丈之类的枯骨都被她劈开,能看到地下黑褐色的土,时隔这么多年,似乎仍旧能闻到浓郁厚重的血腥味。
其他的枯骨尽数被扫走,便看到王岳伦脚下有一只森然白手骨紧紧的抓住他的脚腕,这么多年还没有枯化?
墨七七走过去,用剑尖敲了敲那只白骨,那只白手骨指骨紧了紧,她几乎能听到王岳伦的骨骼被握得发出咔呲的声音。
看起来是不愿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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