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螭带着婉儿也没有跑太远,墨七七找到二人的时候,两人正在半山腰上逮兔子玩儿,见到了墨七七后,冰螭低眉臊眼的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墨七七没有管二人,自己御器飞行离开了。
冰螭想了想,还是拎着婉儿追了上去,在有车坐的情况下,没有几个人想走路,冰螭自然也是一样的,即便它速度全开的时候跑起来比墨七七御器飞行快多了,可自己跑太累呀!
更何况婉儿现在是一个凡人,冰螭自己腾云驾雾的时候,那点儿风是不觉有什么的,反而觉得很凉快,但它不会防御罩之类的法术。婉儿被他拎在爪子里,吹得个风中凌乱,一时半会儿还觉得新鲜好玩,时间一久,这无疑是一种酷刑折磨。
为了婉儿着想,它朝墨七七喊道:“让我们也上飞行法宝吧,你一个人坐在那多无聊,我上去陪你!”
“修行之路何等的漫长,在这其中需要学习的东西何其之多,我只会恨光阴匆匆,怎会觉得无聊?”墨七七淡淡的回了一句,之后便不再搭理它。
这家伙皮糙肉厚,脸皮日益净化之下比身上的皮还要厚,打骂都没有用,它既然不听话,成心要怄墨七七,墨七七自然也不可能把它当成一个小公举一般哄着它。
既然它执意带着婉儿,那就自己好好带着,不然就给人家送回去。
墨七七虽然之前同端王说过会照看一二,但那也就是在她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可能会出手帮一把,不可能像个老妈子似的将她衣食住行照顾得极好,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没道理因为她年纪小,生性跳脱,想出来玩,墨七七就得跟个保姆似的将她照顾得天衣无缝。
之后不管冰螭再同她碎碎念什么,她都当做是耳边风,不理不睬,自己在飞行法宝中取出了符纸符砂开始绘制符录。
自从过了十万大山以后,似乎战斗的次数愈益减少,即便是有那么几次,但大多数都不必依靠符箓,自己掳袖子抡胳膊上就行,导致她储物袋中存的的符箓越来越多,不过也没关系,谁不希望自己库存丰富,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呢。
冰螭在外边扯着嗓子嗷嗷喊了一通,没见墨七七一句回应,不禁有点儿气闷。
婉儿这会儿被风吹得个东倒西歪,头发乱糟糟的敷在面上,小脸蛋两颊都被风给吹皴了,自个儿这个状况也是相当的糟心,自然没有心情多加安抚它。
说不定小家伙这会儿心中还略有后悔,能吃苦不怕累这种话,每个人都会说,但真的能吃下苦的人少之又少。
眼见天色全黑,已经是入了夜,墨七七看了一眼被风吹的双唇发紫的婉儿,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连夜赶路,而是随意找了一座山头,选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跃了上去,准备自己在枝桠上打坐一夜。
冰螭将婉儿放下来,看着被吹成了一个小疯婆子的婉儿,又看了一眼墨七七,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当真什么都不管?!”
“我与她非亲非故,本就没有非得管她的理由,再说了你将她带出来,我本就是不同意的,怎还会多管闲事?”墨七七凉凉的看了二人一眼,道:“自己的事儿自己想办法解决去,若是觉得受不住那就回去,当真以为四海为家是说着玩儿吗,指望我是不可能的,我是没有伺候别人的喜好的。”
说罢就闭上眼睛,将神识探入丹田之中,逗青莲木去了,当初墨七七进了秘境,不知怎的一下多出了一百多岁的骨龄,青莲木也抽枝发芽,长了一大截。
养孩子就是这样,每天看着他,觉得他好像没什么变化,时间隔久了一看,才发现一下长得特别多。
感觉他那半片叶子半舒半卷了许久,仍旧没有完全张开。墨七七用神识轻轻的戳了戳,青莲木害羞的闪躲着,哗啦啦的挥舞着叶子,传递出一阵阵欣喜之情。
看到它同一个小孩儿一般娇憨的样子,墨七七觉得心情好多了。
果然还是自己选的东西最合心意,看看这种半道上硬塞过来的,除了会让她糟心以外,再没有别的什么用处了。
冰螭仰着头看了她几眼,见她果真铁石心肠,对二人不闻不问,气急败坏的踹到了附近几棵大树,将惊得四处乱飞的飞鸟打下来,扔给饥肠辘辘的婉儿,道:“外头的日子比较艰苦,你先对付着吃一点吧,改名儿路过城镇的时候,我去帮你弄点吃食放在储物袋里。”
它被墨七七饿一顿顿饱一顿的虐待都是没关系的,毕竟它修为在这儿,也饿不死,但婉儿现在还不过是个凡人,自然不能饱,一顿饿一顿,一顿不吃就饿得慌好么。
婉儿手足无措的看着那将只死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吃这个吗……这个要怎么吃啊?”
说罢,她壮起胆子去将几只死鸟反复翻看了一下。
生……啃吗?
冰螭不满的喝道:“扒皮去内脏,然后烤上啊!”
“可是……我不会啊……”婉儿尝试着用手将鸟身上的毛给拔下来,可就这么硬拔哪里拔得下来,她年纪尚幼,力气又不是太大。
冰螭有点烦躁,用爪子撑着地,蜥蜴一样来回在地上走了几遍,不死心的抬头看了看墨七七,却看到她仍旧一幅不闻不问,置身事外,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的德性,不尽气竭,对婉儿道:“你在这里等着,先收一些干柴,不要走远了,我去去就来!”
“哦……好的……”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林子里面黑漆漆一片,进来的久了,视力习惯了,才勉强能看到东西的影子,她本来是很害怕的,而且加上一天又饿又累,又被风吹成个风中凌乱,她从小到大哪里有吃过这样的苦头。
若是在王府里,她早就跑去跟母妃父王撒娇了,可是现在……
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枝桠之中若隐若现的墨七七,直觉的都觉得墨七七和冰螭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也不敢再上前同墨七七撒娇。撇着嘴,包住两包泪花,如同被虐待了的小媳妇似的,可怜兮兮的在边上摸索着捡了一些干柴。
又不是个自小干惯了活儿的丫头,捡的都是些又细又小的枯枝,烧了还没两把火,又不小心将手给割了几个小口子,毫不委屈的将手放进嘴里嗦了嗦,看了一下,有那么两手能握住的细枯枝,觉得应该是够了,于是委屈巴巴的嗦着手指,抱着腿坐在了墨七七打坐的那棵树下。
荒郊野外,黑灯瞎火,荒无人烟,她很害怕。
过了小半个时辰冰螭才回来,从储物袋里面翻出了一把菜刀扔给她,道:“用这个把那只鸟的皮给扒了,然后开膛把内脏掏出来用棍子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应该是这样吧……它也不是太确定,只是之前看到墨七七这样做过。
婉儿拿着那把菜刀,撇了撇嘴,没有依它所言区处理那只死鸟,而是突然张开了嘴,开始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动鬼神,林子里的其他飞鸟走兽被吓得四处逃窜。
“不是……你,你哭什么呀……!!?”她这么一番嚎叫,冰螭就有些手足无措了,恃强凌弱,它是会的,可看到这么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在他面前扯着嗓子嚎叫,它只觉得手足无措,心中慌乱不已,这,它也不会哄啊。
它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墨七七,想跟她求救,正好墨七七也睁开了眼,目光凉凉的看着他,其中的意思很直白,无外乎就是嘲笑它做傻事,让它把婉儿赶紧给送回去。
它本来被婉儿哭的是头大如斗,可被墨七七这个眼神一激,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墨七七看笑话,哼哼唧唧的用短爪子把那两只死鸟给扒了皮去了内脏,然后突出了一个水球,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用法术呢,墨七七略微诧异的多看了两眼。冰螭抬起头会有一些炫耀之意的看回去。
这家伙本来就是水系妖兽,会点法术是正常的,只是以前一直没看到它用过,乍一看倒觉得有点新鲜,但这本就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墨七七又不是个傻子,自然不可能一直盯着它看,慢条斯理的把目光收回来。
冰螭有点气鼓鼓的收回目光。
你在很认真的跟别人较劲,但别人压根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这种感觉太糟心了有没有?
婉儿本来正在哭呢,心中是极为想回王府的,想念松软的糕点,柔软的闺床,可看到它用法术瞬间好奇的睁大了眼,注意力被转移之后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委屈难受了,又想到冰螭以前说过修行是要吃苦的,觉得自己似乎还能再吃点儿苦,这些个不快就被抛到了脑后,吸着鼻涕继续开始充当自己合格的小迷妹的角色:“哇,你好厉害哦,不但会飞,还会吐水……”
冰螭:……
冰螭用短爪子艰难的将两只死鸟给串在了树枝上,然后递给婉儿,道:“你把这个拿着,我生一堆火,一会儿放在火上烤熟了就能吃,可好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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