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浅为了可以顺利去天宫观礼,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来对待梓芜的教导。因为近来她一点都不缺觉,所以每日里都起能个大早,读书写字。有时甚至还有模有样的绣些花草、弹弹古琴。虽然技艺不佳,但至少不再那么抗拒了。
这一日梓芜起身,发现身边床榻已经空空如也。他一边穿外袍,一边看着知浅有模有样地坐在一旁看书,觉得十分稀奇,于是走过去,打算看个仔细。知浅捧着的是一本厚实的《天庭纪事》,里面详细记载着天宫中的各类礼节和注意事项,可以说是天界的礼仪全书。她手里握着一支羊毫笔,看得时候,不时咬咬笔杆,或是在书本上勾勾画画,做个批注,很认真的模样。
梓芜拍了拍知浅的脑袋,赞许了一声:“不错,你若能将此书中的事项记个七七八八,去赴宴的时候就不至于会丢了花界颜面。”
于是,知浅更加认真刻苦,甚至快要达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境界了。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梓芜终于答应,带她一道去天界。知浅高兴地手舞足蹈,只差当场磕头跪拜,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了。
初十这一日的两项典礼,皆是自一早就开始举行。观礼之人,自然也要提早到场,不能误了时辰。所以,梓芜和知浅一行在初九当日,便提前抵达天宫。虽然一到天界,梓芜就下了命令,只准知浅待在花月宫,在大典开始前哪也不许去,知浅也满是兴致。
五百年未来过,花月宫依旧如初。知浅当日引来天雷毁掉天宫诸多地方,唯独没有损坏花月宫分毫。就连那一院的玉兰花树,也同从前别无二致。树下的秋千被过往的微风带起,摇摇晃晃。
梓芜看着秋千出神,神色有些落寞。
知浅知道,他必是睹物思人,想起了落英花神。知浅怕他忧伤过甚,便走到梓芜身边,牵起他的手,说:“落英花神走的时候,很满足,很幸福。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完好无缺地回来。如今,她的愿望实现了,也算不得留有遗憾。”
梓芜“嗯”了一声,反握住她的手,不多言语。
过了片刻,梓芜问道:“他呢,怎样了?”
他口中的人,自然是慕天。知浅回答:“他被我囚禁在死海孤岛,自省过错。自那日之后,再无人见过他。”说着,知浅问道,“你想去看他吗?”
“再过段时日吧。”梓芜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知浅心想,梓芜的内心终究还是柔软的。就算幕天当初那样对待过他,梓芜仍然对这个父亲的事放不下。
初十当天,天还未全亮,不过露出点鱼白,梓芜和知浅便起身了。要去参加思举的登基大典,衣着当然不能马虎,需要盛装出席。梓芜换上了花神朝服,愈发丰神俊朗。他绝世的容颜被衣衫上的花草纹样,映衬得更加完美。知浅虽然不止一次见过他穿这身衣服,却仍是两眼放光,晨起的困顿被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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