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林家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手头有钱,还怕办不成事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天下午,林志远的单位就跑进去了两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汉子找他要债,闹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借了高利贷并且还不起。
得,他这份工作也不用要了,要知道林志远在这家单位干的可是会计,有关财务的东西,哪里敢留下欠高利贷的员工做事。
林志远直接叫单位给辞退了,但好歹多给了三个月的遣散费。
拿着东西走出单位大楼的林志远霎时间觉得天都要塌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工作竟然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给弄丢了。简直怒火中烧,他哪里能不明白就是因为他妈去李诗琪公司闹,才害得自己被依葫芦画瓢报复了。
林志远气得浑身颤抖,骑着电瓶车已然感觉不到冷,一路骑得飞快去到李诗琪的公司,却被告知人已经辞职。绞尽脑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人会在哪,最后,他只能打电话给丈母娘求助。哪知话还没说就被丈母娘一顿臭骂,他想问李诗琪去了哪,电话那头直接冲他说没有这个女儿。
垂头丧气回到家里,此时才五点钟,家里空无一人。
林志远瘫坐在椅子上,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事情就变成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他的婚姻破裂了,工作也没了,老子老娘还是照样去打麻将。
林志远没能想明白,整个人乱成了浆糊,没出息地捂着脸哭了。
等到了饭点,老林和抱着孙子拎着菜的张爱华终于回到家里。
得知儿子丢了工作,刚放下孙子的张爱华就被老林抓起桌上的遥控器给砸中了脑袋。
“都是你这个蠢货干的好事!”老林哪里肯承认这件事情自己也有责任,若不是有他的认同,张爱华的气焰不会那么足。
张爱华一时疼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坐到林志远的身边,也不敢叫嚣了,心疼着说:“儿子啊,咱也没欠人家高利贷,和你们领导再说说,不行的话,明天妈去跟你们领导说。这什么单位啊,怎么不叫查清楚说开除就开除……”
“妈,没用的……领导连遣散费都给我了。”林志远愁眉苦脸道,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难受得很。
张爱华一听眼前一亮,“遣散费?那是给了多少?”
“就多给了三个月的工资。”林志远没去注意他妈的神情,闷闷地说。
一想到要还贷款和债务,一万五根本就撑不了多久,他就哪哪都疼。
哪知耳边竟然听到他妈讨好的声音在旋转:“儿子啊,你看我和你爸手头也没多少钱了……”
林志远脑袋嗡嗡作响,转首看到的是他老子也正看着他的脸……
陈别致慌张站起,张嘴喊道:“你等等。”
夏树回过头挑着眉看她,“嗯?”
“没,没什么,你过来坐坐。”陈别致勉强扯开嘴破天荒笑着对她发出邀请。
夏树面无波澜地走过去,在距离她一米处站定,“陈女士。”
“你叫我什么?”陈别致本就难看的面色又加深了几分。
夏树微微弯了唇角,“陈女士,你继子陆昊在楼上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一向从容淡定的陈别致,或许会在今天把表情做尽。
她又怒又惊,“你怎么会知道?”
夏树自从看到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后,对于陈别致的好感已经归到零。
“怎么看到?当然是我拍到的啊。”
她说得轻松自然,陈别致却是惊愣当场,这种未知的不安全感叫她刹那间联想到什么,脸色瞬间惨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夏树点到为止,抬脚朝楼上走去。
楼上,原本的公主风大圆床,此时凌乱的床褥之上是与之不符的香艳。
陆昊一股脑喷泄而出,激情过后的理智回归,使他慌忙抽离身下还在抽搐的女人。
望着眼中的一切,像是遭受到电击一般,陆昊愣愣地戳在床上,脸色褪去潮红变得苍白。
夏树站在虚掩的门口,抬手礼貌地敲了两下。
陆昊的心脏随着突然的门声痉挛了一下,猛地抬头朝门口看去,又弹簧一般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汪云欣嘴唇勉强得意地翘起,伸手扯了扯床单,无力地盖住身上的青紫。
夏树很有耐心给足了时间,后面陈别致已经急忙跟了上来。
斜睨了她一眼,夏树推开房门。
里头,陆昊的一只胳膊还挂在衣服外面,突如其来的四只眼睛叫他脊梁上冒出一股股冷意。
而陈别致在看到床上的女人时,一刹那如同晴天霹雳当头一棒,又好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冰冷刺骨。
陆昊看着他妈摇摇欲坠的身影,脑子里不知所措得像一团浆糊。
他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先把衣服穿好,身后这时传来汪云欣呜咽的抽泣声。
陆昊张了张嘴,想要对门口的两个女人解释些什么,却无从下口,所发生的事情是他从没有过的料想。
陈别致觉得,她有生之年如果第一个难堪是前夫给的,那么第二个难堪便是和前夫生的女儿给的。
在他们彼此相望无言间,夏树已经默默退出,来到陆远天的书房门口,正好和开门出来的陆远天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