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为了不叫梁侧妃的名字再度出现在萧王府,林氏选择了先下手为强。杀了她,叫这秘密永远消失。
可惜,这事若是已经叫萧广安知道了,那便完全不同了。
“午膳的时候,父王跟韵儿说了许多话。”唐韵不慌不忙盯着自己脚尖,心中却在盘算,幸好青染给关在了外头,再拖个一时半刻,该是就会有人来了吧。
“王爷跟你说了什么?”唐韵心中一动,林氏果然上钩了。
“父王说,梁侧妃到底是先皇赐婚给萧王府的,即便有千般不是也必须得好好活着。可是韵儿不明白,梁侧妃又是谁呢?”
女子笑的一脸端方温雅,一双眼眸眨也不眨盯着林侧妃,那一脸的求知若渴任谁都挑不出半丝错处。
萧王府若是杀了皇上赏赐的人,便是抗旨不尊。
所以……他那将前程看的比命还重的父王又怎么能容忍林氏教唆着众人说自己弄死了梁侧妃?这不是推着他去死?
“母妃。”萧芷溪忍耐了半晌,终是再也忍不住了:“你不要被这贱人的伶牙俐齿给蛊惑了,你忘了三……”
她骤然抿了抿唇:“她若不死,萧王府必生大乱!”
唐韵眼眸一眯,“三”是什么?
“恩。”林氏如醍醐灌顶,眼中的犹豫半丝不见,浓重的杀意翻滚,手掌用力向下一挥冷声开口:“格杀!”
“哗啦。”耳畔传来一阵金属相击的闷响,唐韵眼眸狠狠一缩,这个声音是……甲胄碰撞的声响?
第二次,这已然是第二次。北齐视若辛密的神兵萧家水师竟再度用来杀她?
阳光下,似有无数寒鸦掠起,杀意潮水般席卷而出瞬间草木霜华。
沉闷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踏着鼓点。从四面八方朝着正中间的唐韵缓慢而既有秩序的推进,却停在二十步之外。
“预备!”男人的低喝响起,萧芷溪冷笑着坐在桂花树下瞅着唐韵被无数雪亮箭尖包围。
此刻,阳光很是灿烂,弓箭雪亮的箭头被阳光给照的几乎叫人睁不开眼。萧芷溪一双眼睛却瞪得老大,即便是被那冷光刺瞎了眼,她也一定要亲眼看着唐韵那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呵。”天地间却响起女子清冷淡然的笑,唐韵束手而立脸上却没有半点惧色:“萧家水师自古便是北齐直捣敌人心脏的一把利刃,什么时候竟是用来对付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清冷是眸光缓缓扫过:“还一次出动整整一对的人马,祖父在天有灵不知会不会被气的活过来。”
院子里静了静,所有人都看见男人们端在手中的弓箭颤了颤。
“你们干什么?”萧芷溪声音一冷,尖声叫道:“军令如山,脸算个什么?你们是不想要自己脑袋了?”
“给我射!”萧芷溪尖利的指甲指向唐韵:“谁若是射偏了,我就让大哥用军法办了你们。”
男人们手中的弓箭再度端了起来。唐韵闭了闭眼心中叹了口气,今日竟是要暴漏底牌了么?
自打祖父遇害后,她出门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药粉。毒药,迷药应有尽有。
萧家水师训练有素杀伤力惊人,但那是在战场上。若是比起心思的波谲诡异差的就远了。她不是没法子一举将这些人制住,但用哪一种药最合适却有些拿不准。那些用来保命的东西,还真是舍不得现在就叫人知道了。
话说,青染怎么还不来呢?
“开门!”桂园外面陡然传来男子一声低喝,接下来便是重重的拍门声。
萧芷溪眼眸一缩:“不必理会,放箭,给我杀了她!”
敲门的声音却很是执着:“母妃,溪儿万不可动手,快开门。”
唐韵挑眉,青染请来了萧景堂?怎么可能?
萧芷溪却仿佛并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只一个劲尖声叫道:“你们怎么还不放箭?是想违抗军令么?”
“二小姐。”领兵的小队长低声说道:“世子吩咐了不许动手。”
所以,军令什么的不是随便什么人说说就算数的。
“你给我滚开。”萧芷溪红了眼,一把将男人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直直奔向了唐韵:“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唐韵躲也不躲,只含笑看着她。瞧这个意思,她该是死不了了吧!
“叮。”耳边传来一声脆响,萧芷溪被一粒石子击中手腕,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下一刻,一条身影自院墙上飘然降落,萧芷溪的身子便叫那个穿着竹青色衣衫的男子给一把抱在怀中。
“溪儿,不得胡闹。”
“大哥,你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萧芷溪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小兽一般紧紧扯着萧景堂胸前衣襟。一双眼睛通红。
“溪儿。”林氏到了此刻好似才如梦方醒:“不得无礼,还不住手?”
“景堂怎么过来了?”
这话一问,萧景堂却先转眼看向了唐韵。眼底的复杂叫唐韵觉得莫名其妙。
“宫里来了圣旨,宣大妹妹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