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记,何必这么激动,我又没说周国顺说的话是事实!”张清扬冷冰冰地说道,他望向周国顺说:“一切用证据说话,不要胡乱指责。”
“那……那我们村领导是有问题的,他们贪污公款大家都知道!”周国顺继续说道。
张清扬问道:“你们感觉基层人民法院的判决有问题,手上又有村领导贪污的证剧,为何不走正归渠道,向市中级法院继续上诉?”
“哼!”周国顺一听就笑了,指着于凤军说:“还不是区里搞得鬼,区基层法院判决后,我们就想上诉,可是基层人民法院却不让我们继续上诉,说了一大堆理由,其中有一条说区委区政府担心影响不好!如果不是区里限制我们的司法自由,我们又何必去上访?他们又何必把我们看管起来?他刚才口口声声说司法独立,司法自由,我现在想问于书记,您这样做就是司法独立、司法自由吗?”
于凤军的脸红了,他差点忘记了这件事!的确,当初周家人想继续上诉,是他向法院方面施压,暗中限制了周家人的自由,不让他们继续上诉。现在听周国顺有板有眼的把事情讲了出来,他感觉手心都凉了。要不是扶着桌子,都站不稳了。
张清扬点点头,他看向秦朝勇、姜定康、张建涛等人,几位省级领导也都纷纷点头,大家基本上明白差不多了,看来案子的确是有猫腻的,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就连姜定康也是第一次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之前他也过问过此事,当时于凤军拍着胸脯保证说已经解决好了,是周家人对赔偿不满,才怂恿村民闹事,结果被兴盛地产微微教训了一下,自认为找到了证据,就想四处上告,得到大额的金钱赔偿。
当时姜定康也知道事情应该不像于凤军说得这么简单,但他相信应该事出有因,必竟这年头丁字户碰瓷的事情也不少。后来在马中华指视之后,周家人的消息没有了,他就以为处理好了呢,没想到姜定康胆大妄为,竟然把人关了起来,甚至限制人家上诉。案件的性质变了,与他了解到的情况出入太大,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也被于凤军给骗了,给坑了!姜定康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来还想保下于凤军,现在却不想管他了,搞不好自己都被他带进去!
周国顺见几位大领导都听信了自己的话,声音又高了一点,说道:“我哥哥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正义,为了大家的公平,那么肥沃的土地被国家征用,是为了大建设的需要,我们都理解,可是开发商可以赚钱,我们村民要一些合理的赔偿都不行吗?土地就是农民的根,没有土地,我们吃什么,还不是成为了社会上的不确定因素?从法律上来讲,这件事本来与区委区政府没什么关系,我们也有能力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我们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想要一个公平,想为我哥哥讨回公道,想为村民追回多余的赔偿款!如果区里不限制我们上诉,我们又何必来拦省长的车,我们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们被逼的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我们对赔偿款都看得淡了,我们想要的就是大家明白我哥哥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大家!”
说到后来,周国顺哭了,他的话令在坐的各位无不动容,他抹着眼泪说:“我们可以一分钱不要,但是我们要政府向我哥哥道歉!这年代像我哥哥这样的人太少了!”
张清扬听得心酸,望向于凤军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于凤军什么也说不出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坐位里。姜定康也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吼道:“于凤军,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你还好意思说司法独立,你自己说说都干了什么!”
张清扬长叹一声,说:“这件事你们区委区政府所有的常委都有责任,事情解决以后,我建议每个人都要背一个处分,你们要长个记性,当干部不为老百姓办事,那就别干了!”
姜定康拍板道:“我支持张省长的意见!”
张清扬又看向于凤军,问道:“你为什么要限制他们继续上诉?”
于凤军回答不出来,只是呼呼喘气。张清扬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解释吗?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要不然我可就走了!”
于凤军默然地摇摇头。张清扬扫视一眼,脸色回暖,扭头对姜定康说:“姜书记,这件事你和广传市长研究出一个解决方案,争取早日还给周家人一个公正,至于长河二村的征地,及当年诉迁的遗留问题,也要深挖下去。刚才周国顺也讲了一些证据,我看这个案子不难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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