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抬头见天色微晚,向谷中走去,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众人见他如此,暗想你难道准备长篇大论不成?
但这时候显然知道的越多,对寻香越是有利,众人纷纷围了过去,或站或坐守在阎行身边,就算戴斗笠那人也不例外。
阎行沉吟片刻才道:“张角寻三香一事,不但黄巾军内部颇有人知,就算当今的朝廷、甚至各路诸侯都有所闻,我听说就算当年的孙策都暗中寻访。”
单飞微怔。
他当然知道孙策就是孙伯符,江东小霸王,父亲是孙坚,自从孙坚被黄祖射杀岘山后,孙策子承父业开创江东大业,不过按理说几年前已经死了。
阎行人在关中,孙策远在江东,曹棺身在许都,张角遍步九州,这些人竟均对三香有意,看来三香一事绝非虚妄。
“可韩将军多少有分不信,我也很是怀疑。”阎行缓缓道。
“那你还带我们来到这里?”那叫大目的汉子忍不住喝道。
阎行道:“我是在见到卜恬之墓后,才决定来到这里。”见众人多少有分不解,阎行道:“这一切说穿了简单,只因为我见到了卜氏的后人卜涣,听他说及了先祖的往事。”
众人均向阎行身边的麻衣人望去,暗想这人恐怕就是卜涣。
麻衣人身躯颤了下,垂下头来,很有几分不安的模样。
“我从卜涣口中得知,虽然张角穷一生之力未得到三香,但卜涣先祖却为梁孝王求过长生香,而且真正求到过。而三香所在,就在此间。”阎行沉声道。
众人微哗。
阎行却看着单飞的脸色,突然道:“阁下并没有如旁人那么吃惊,难道早知道此事?”他本对单飞并不在意,更注重石来和那个叫做张远的汉子,可听杨冬说此人在墓室轻易击倒孙轻手下的四个汉子,不由对单飞多加注意。
单飞不等回答。石来已道:“能到卜恬墓室的,谁敢说不知道些其中的秘密?我三兄弟是在偶然盗取一古墓时发现卜氏之谜,知晓三香之秘本藏在卜氏七星坟中,这才探个究竟。没想到却碰到了阁下。”
石来说的虚虚实实,阎行微笑道:“原来如此。”心中暗想,这三人所知似乎真的有限?不然何必前往卜恬之墓?
“卜涣若知道三香就在这里,为何不径直来取,反倒有求阁下?”石来反问道。
阎行微微一笑。“这其中自然有些缘故,这事倒不如让卜涣来说更好一些。”
麻衣人见众人均望过来,知道推辞不过,有分懦弱道:“卜氏先人曾立下个古怪祖训,让子孙七代按照所传羊皮卷下葬。先祖卜千秋之时,卜家还是颇有分财力,下葬很有些规模,只是后来卜氏家道中落,一代不如一代。”
单飞早知道卜千秋到卜恬墓室规模由大到小,缩水不少。感觉此人说的倒是不假。
卜涣又道:“等到了家父那时,家中都有点揭不开锅的样子,爷爷死时下葬,虽按祖训方位,但已经再简单不过。”
单飞暗想七星坟若真有传说那么玄秘,卜涣眼下应该大富大贵才对,可见他这般模样,就知道七星坟对后代的作用不过虚妄。
但七星坟埋葬的源头,必定有分蹊跷。
他一边听着卜涣的叙说,一边早就留意谷中的动静。感觉小谷不大,一眼就能望个究竟,向东处好像有堆乱石,西方林木稀疏。山壁裸露,北面又是一道悬崖,上面爬满了枝蔓野藤,可不见什么奇异之处。
南面自然是他们来的那道崖壁,似乎也没什么异常,除了那几只变异的老鼠。
听卜涣又道:“那时天下乱的不得了。我们虽隐居山中,但还感觉到很是不安,有一日父亲出门砍柴,许久没有回转,我和大哥都担心的不得了,分头出门寻找。等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家前竟聚集许多身着甲胄的兵士,看起来竟然是洛阳城的守军。”
张辽心中微凛,不由想到在崖壁中看到的兵士骸骨和铠甲,他没有对单飞、石来说的是——那和他在董卓帐下所穿的铠甲类似。卜涣而立之年,他说的洛阳守军,莫非是董卓的手下?
当年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各路诸侯威逼洛阳,鏖战虎牢关,董卓见势不好,这才一把火烧了洛阳,退守长安。
可在这之前,董卓野兽一样的凶残,不但将洛阳毁于一旦,还大肆挖掘北邙之墓,掳掠金玉珠宝,卜涣说的莫非就是那时的情况?
张辽那时无处可去,归顺董卓后,却看不惯董卓所为,远远守在虎牢关消极怠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董卓有分关联。
卜涣接着道:“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吓的躲了起来,就见大哥被吊了起来,打的不成人样。”
他说到这里,浑身有些发抖,似乎对当年惨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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