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的时候,还能念及这点。
赵一羽眼中似乎有种极为古怪的表情,终究还是道:“如此有劳阁下。”他挥手间,早有黑山军众前面带路,赵一羽和田蒲并肩而行,不时的回望下郭嘉和单飞。
你是怕我们中途跑了吗?
单飞心中满是困惑,见郭嘉眉头紧锁,似在思考什么,低声道:“一会儿怎么做?”他声音极低,知道郭嘉当然能看出赵一羽对他单飞的敌意,可郭嘉没有示警,究竟是何打算?
郭嘉看向单飞,亦是低声道:“你不怕麻烦?”
“我信你。”单飞回道。
郭嘉淡然一笑,眼中满是暖意,“那你就做自己就好,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我等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你可能问心无愧,但我很玄的。
单飞有苦难说,就见赵一羽带着众人很快到了一座主峰前。
太行山势连绵不绝。这里的黑山主峰颇为陡峭,葬人当然不是好地方,但显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场地。
郭嘉见了缓缓点头,暗想张飞燕身为武林高手。但看其选寨之地,显然也很有些用兵的本领。
赵一羽撮唇做哨,只是一声响,有连绵的哨声从山脚一直传到了山顶,一时间就见满山都有人头攒涌。寒光隐现,显然是兵刃被阳光所耀泛出的寒芒。
转身望向众人,赵一羽沉声道:“请。”
田蒲按刀不语,心中着实有些紧张。他虽算高手,可黑山军能人只有更多,这里若是黑山堂,显然是黑山军重兵把守的地方。
黑山军号称十万众,那这里没有十万,一万总是有的。众人不过十数人,无疑孤舟入海。前景实在不容乐观。
郭嘉只是笑笑,举步走在最前。
田家坞的那些汉子早就有些胆颤,可见如书生般文弱的郭嘉这般,心中倒着实有了钦佩之意。
黑山地势险峻,有些地方经过人工开凿,但更多地方纯是天然山道,众人一路顺着半天然的山道而上,就见石后、灌木从、林旁甚至树上都有虎视眈眈的眼眸,均是暗自戒备。
等近山顶时,前方霍然现出开阔之地。那里有个巨棚耸立,桩柱均是巨木所绑,看起来倒是气魄非常,想必就是赵一羽所说的黑山堂。
长棚尽头有两人一坐一站。站着那人一身黄装,颇为显目,坐着那人虽是坐在木桩上,看起来亦是身材魁梧,满是威肃。
能在这里坐着的人,只怕唯有张飞燕一人。
他身边那人呢?
难道是张飞燕手下头一号人物黄龙?
单飞不等再想。将将近了棚前,就听身后脚步声繁沓,回头望去,不由暗自心惊,他们身后不过片刻,就涌来百来号人物。
那些人满是萧杀戒备之意,雷公、孙轻赫然在列。
单飞心中微凛,可并没有什么惧意,暗想我当初放你们未杀,还算有远见、留了点善缘,如今你们可要知恩图报。
虽是这般想,可见雷公、孙轻等人神色沉冷的样子,单飞还是很难乐观起来。
郭嘉入了长棚,才待举步上前,就听那一身黄裳之人喝道:“你可以站在那里说话!”
早有不少人倏然而入,横在郭嘉、张飞燕之间,满是戒备。
单飞目光流转,除了留意雷公、孙轻外,只是看着其中的三人,那三人一懒洋洋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人额头高耸似长个怪角,脸色发青,还有一人身着白裳,颇为干净,在满是泥腿子的黑山军中显得颇为夺目。
郭嘉见众人横绝,倒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道:“郭嘉早听老妖祭酒提及,张宗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见识不凡,不过……”环望周围满是敌意的黑山军众,郭嘉感慨道:“这就是张宗主的待客之道?”
坐着的张飞燕并未起身,远远的望着郭嘉,双眸炯炯,突然道:“郭嘉,你让张飞燕怎么信你?”
他蓦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着实让人难以回答。
不想郭嘉只是一笑,“张宗主原来怕郭嘉明是劝降,实则想要对黑山军不利是吧?”
众人默然。
张飞燕亦是沉默不语。
沉默自然就是默认。
郭嘉淡淡道:“我还想请问宗主一句……张宗主可知郭嘉是何身份?”
张飞燕楞了下,缓缓答道:“谁不知道如今郭嘉身为曹操身边第一奇佐,亦是曹操最信任之人。”
郭嘉笑笑,凝望远方的张飞燕道:“黑山军十万之众,在宗主眼中或许庞大,但想当年司空大人兖州一战,百万人也曾收编。郭嘉既然身为曹司空身边最亲信之人,亲至黑山,成也不过仍为司空最信之人,败则可说性命都有分忧虑。”
顿了片刻,郭嘉淡然道:“既然如此,郭嘉若是不有感老妖祭酒的赤诚之心,为何要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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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