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推测无误的话,既然妫先生授意别人做了此事,这批赃物本应该在妫府之内才安全,不然我带你等来这里,只是为了口舌之争吗?”
单飞一言落地,众人惊诧。妫览脸色终变,就听单飞道:“风虚,你现在带全部人手入妫府去搜,若得赃物,立即回禀!”
风虚心中犹豫,但见单飞目光咄咄,一咬牙道:“卑职遵令!”
他才要招手示意手下入府,就听妫览厉声喝道:“且住!”
单飞目光微闪,却是丝毫没有意外。
妫览脸色难看,突然走到孙河面前,深施一礼道:“孙大人,妫览当初有感孙翊太守盛情,这才出山为官,不想孙翊太守不在,妫某莫名就被剥去官职,如今更被这来历不明的小子刻意羞辱,若是再被他搜了寒舍,无论如何,众口铄金下,妫览怎有颜面活在世上?”
孙河不等回话,单飞一旁笑道:“原来阁下说话从来都和放屁一样。阁下才说过看破求全之毁,如今却又怕众口铄金,岂不是在自打耳光?”
人群中传来哄笑之声。
单飞本不是如此刻薄之人,但他知道这本是对手精心策划的一场算计,他若拿不出真凭实据,破不了此案,下场只比妫览还要悲惨。
孙河见单飞如此,心中早有打算,故作沉吟道:“妫览说的不错,他毕竟曾是朝廷命官,单统兵只是怀疑,就带人大举抄家,于理不合。”
单飞目光微凝,“那不知孙大人认为如何才是于理相合呢?若是搜不到赃物,单飞需要磕头认错吗?”
孙河微笑道:“单统兵若能如此,本官倒认为可行。”
他一语落地,众人神色各异。
他们都看出单飞若是磕头认错,这统兵的位置也不用坐下去了。众人本以为单飞绝不会同意,没想到单飞微笑道:“好,我就依孙大人所言,若是从妫府搜不出赃物,我当下就给妫览磕头认错,这下妫先生可还觉得颜面有损?”
众百姓骚动已起,张奋等人方才还感觉单飞推测虽有情理,但一口咬定妫府会有赃物难免托大,但这刻见单飞信誓旦旦的要搜,又觉得此人做事着实果断狠辣。
妫览脸色青白阵阵,见阻挡不住单飞搜府的决心,一字字道:“单飞,你记住今日做了什么!”
“我当然记得住。不过我感觉阁下还是应该操心下自己,莫要忘记自己说过什么就好。”
单飞一摆手,风虚再不迟疑,带着手下人快步入府。
正在这时,围观的百姓微有骚动。
众人回头望去,见到外围有丹阳兵士纷纷涌到,很快包围住众人。为首之人,赫然就是庞统。
孙河微有错愕,沉声道:“单统兵,你这是做什么?”
单飞不急于解释,扬声对百姓喝道:“我等只是为防意外发生,尔等若没作奸犯科,不用担心什么。”
众百姓得单飞保证,心中稍安,可见外围的丹阳兵已是难数,粗略盘算竟有千人之多,一时间还是心中惴惴,不知道单飞这般阵仗所为何来。
那些世族中人亦是不安。
他们本瞧不起单飞,但此刻见单飞举止有方,计划分明,隐约都有畏惧之意。
庞统走到单飞身边,压低声音道:“单兄真的认为赃物一定在妫府内吗?”
他方才听单飞吩咐,持单飞印绶调动丹阳守兵近千,一来就围住妫府,却感觉单飞太过冒险。
庞统不傻,春家失窃时,他已感觉事情很有针对,亦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下个笼子,他也在怀疑妫览。但如此孤注一掷的带人调兵围困妫府,成事还好说,若真的有了闪失,这个压力二人合力也是无法撑起。
单飞目光从人群中略过,嘴角带丝笑意,喃喃道:“庞兄,你放心好了。你留意下这些围观的百姓。”
庞统微愣,低语道:“为什么?”
二人谈话的功夫,早有风虚的手下出府,低声道:“单统兵,我们已经搜查过半,仍旧没有任何赃物存在,妫府很是干净,看起来……妫览真的像清廉之人。”
庞统脸色微变。
单飞仍稳如泰山,再过小半个时辰,百姓已有不耐,窃窃私语个不停,显然对单飞的判断有了怀疑。
就在这时,风虚急匆匆的走出了春府,额头见汗的来到单飞的身旁,才要凑到单飞耳边说些什么,却被单飞止住,“你大声说出结果即可。”
“单统兵……我等已经详细排查妫府,可真的……搜不到任何赃物。”
庞统心中一沉。
百姓听到这个结论,立即鼓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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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