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跪在地上的四百多名新兵,有些茫然地互相看着身旁的伙伴。
他们才不过进长秀军一个月不到,这么快,就要被赶回家了吗?
然而,一阵茫然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恐慌。
对,没错,就是恐慌。
当初,夏桓的长秀军需要扩军。他们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被选了进来。
当时周围人那羡慕的眼光,现在还依旧历历在目。
满足了他们虚荣心的同时,家中也分到了从军所得的田地。
要知道,这些田地,可不是从以前他们东家手中签来的地。这些地,可是可以留给子孙的。
现在,他们要被赶回去了。失去了这一切不说,沦为他人的笑柄是一定的。
而且,不仅仅如此。当初夏桓对北城的人有着大恩,若是临阵脱逃的罪名,再传回去,他们就成了恩将仇报的人了。
这样的人,别说周围人了,就是父母兄弟妻子儿孙,都会不耻。
他们想留下,若是走了,除非远离颍上,否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然而,临阵脱逃,多么大的一个罪名。看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七殿下,如今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可见有多么严重。
他们默默地看着同样跪在地上的王言,希望这位千人将,能给他一丝希望。
“殿下,您说过,既入军营,便是袍泽兄弟。还请殿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王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机会?”夏桓冷哼一声,说道:“若是今晚,袭营的是敌人,若是本君恰好就在营中,那本君的项上人头,还保得住吗?”
夏桓的语气之中,似乎没有一丝原谅的一丝。依旧是那副冷冷冰冰,不近人情。
王言还想再劝说,然而,这时耳边却传来了虞猛的声音。
“罪将虞猛,拜见殿下!”
与王言一样,虞猛现在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来。
今晚的火,看着虽大,但是真正造成的损伤却是微乎其微。
营中,除几个为了灭火而被火呛到的人之外几乎就没有人受伤了。
救火的时候,虞猛也是想明白了。火,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放火的夏桓,显然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重新树立威信。
毕竟,再次之前,夏桓给军中所有人的映象便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到时候,训练起来,定然不会轻松。没有足够的威信,很难让军中人不放一丝水地,向着死里训练。
而现在,看情形,这四百名新兵,俨然已经成了杀鸡儆猴的对象。
不过,当初征兵的时候,就是虞猛去的。
因此,虞猛自然也清楚,眼前的这些新兵只有等到年龄到了,才能再次走军营。其他不论什么情况,出了长秀军,便是不忠不义被人唾弃的对象。
“殿下,这些人入军都不到一个月,而且对殿下也绝对是忠心无二的。不如给他们一次机会,加以严惩便是了。”
虞猛不是无情之人,从他对待最初的赵六等人便可以看得出来。
现在,夏桓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四百人的后半生,虞猛当然是要多加谏言。
虞猛也算得上是夏桓身边的老人了,面子,比起王言而言,要大得多。
然而,这一次,夏桓却并没有给他这个面子。
“哼,虞猛,本君还未找你呢。这么大一个营地,两千余人,竟然连个明哨都没有。难不成,你这个督军将军,是个摆设不成?”
虞猛有些汗颜地低下了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