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浓浓的疲惫之态。
刚回到府中,蒯牧便坐在屋中,闭目养神。
“吱……”
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了,一股香茗的味道,顿时在屋中飘散了开来。
“老师,请用茶……”
田文将还带着热气的香茗放到了蒯牧的桌前,而后,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屋中,陷入了一整静默。直到差不多一刻之后,等到茶水差不多凉了下来,蒯牧才有些迟钝地拿起了杯子。
瓷器之间,轻触的声音,有些清脆悦耳。
“鲁县的事,应该是你干的吧……”
轻呷了一口香茗,蒯牧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是的老师……”
田文并没有反驳,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太急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蒯牧轻叹了一声,神情之间,有着一丝惋惜。
“不是学生太急,而是,时间不等人。”
田文的脸上,没有一丝后悔的神色。似乎,那两万齐军的死,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你那家臣的事,我已经替你压下来了。陛下那里,我也已经替你搪塞过去了。”
“多谢老师。”田文弯下要,极为恭敬地说道。
又沉默了片刻,蒯牧忽然说道:“陛下已经同意,发兵奇袭濮阳了……”
“难道老师……”
田文的眼睛微微一亮,一直平淡的语气之中,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
不得不说,田文是真的深得蒯牧的真传,从一开始,袭杀夏桓不过就是田文顺手为之的而已。
真正的目的,还是魏国的濮阳,或者说,是那四万楚国番军。
蒯牧摆了摆手,说道:“主将的位子,你是不用想了。这次你行动失败了,能不被追究便已经是幸运的了。仅仅凭借着你在临淄的这点声望,还是不够担当此等大任的。”
田文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这些年来,在他不懈地努力之下。他那天才,神童之名,早已在临淄甚至是齐国之中传了开来。
但是,这些名头放在老人当家的齐国,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作为家长,永远都放不开手。
天才和神童之名,是一柄双刃剑。既让田文赢得了极高的声望,但也阻挡了他更进一步的步伐。
“未来的齐国,必定是要交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手上的……只是,你的年纪,还是个问题!”蒯牧带着几分安慰,又带着几分提醒地说道。
“学生知道……”
“不过,想要掌握权力,并非需要直接走到明面之上……”蒯牧直接打断了田文的话,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以田文的资质,立刻便明白了蒯牧话中的意思。
田文太过年轻了,这么年轻的他,即便是再过十年,也不可能坐上如今蒯牧的位子。
不是因为其他,仅仅只是因为华夏自古以来的资历二字。
不过,就像是绵延了几千年的皇权与相权一样。真正能够治天下执牛耳的,并非是身份的高低,而是手中的权力。
将一个人推到明面之上,而让田文明着辅佐,暗着发展势力,积累资历。成为操纵傀儡的幕后之手。这,才是蒯牧的另一个目的。
而这个傀儡,显然就是已经小有名气的陈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