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尤一手斜倚在沙发上,有模有样的问了一声:“侄媳妇过年好啊!”
柳叶梅回一声好。
尤一手就说坐吧,然后对着老婆黄花菜说:“你赶紧给我弄点吃的,这年怎么过得,连肚子都吃不饱了。”
“他嫂子,你坐。”黄花菜朝着柳叶梅笑一笑,便去了东屋的厨房。
柳叶梅一看他脸上有了怨气,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看来这个老东西做那事的时候没有断片,他知道来干什么了,就走近一步,小声说:“村长,你得给个说法,要不然我告诉婶子。”
尤一手脸一沉,说:“柳叶梅,你在威胁我?”
柳叶梅说:“不是威胁,总不能白白吃了豆腐就走人吧?”
尤一手说:“不就是吃点豆腐嘛,有啥?还喝你家酒了呢。”
柳叶梅说:“你别装糊涂。”
尤一手头一歪,问:“是你装糊涂,还是我装糊涂?”
“我怎么就装糊涂了?”柳叶梅声音压得很低,说完还朝着门口望了一眼,眼神怯怯的。
尤一手捕捉到了这个瞬间,就明白这女人没几分底气,就说:“说你糊涂,一点都不假,是你勾引了我,该要说法的是我。”
“你……你怎么这么无赖?”柳叶梅眼直了。
尤一手说:“是你自己把屁蛋子送到了我跟前,我往前顶的时候,你还往后靠了靠呢,要不然,我能够得着吗?”
“你……”柳叶梅噎住了。
尤一手招招手,说:“侄媳妇啊,你是个明白人,都穿着衣服,算个啥呢?你身上少什么了?”
“那也不中,隔着衣服也能弄脏。”
“切,你怎么就这么拧呢?得了……得了……叔记着你的好,会想法子报答你的,亏不了!”
“可……”
“得了……得了……大过年的,叔也不想跟你发脾气,快去别家拜年吧,不要那么死脑筋,就当喜庆了一回,好不好?”
柳叶梅还想说什么,黄花菜端着饭走了进来,边往茶几上放,边招呼她坐下来一起吃。
“不了,婶子,你们吃吧,我还要去别家拜年呢。”柳叶梅说完,转身朝外走去,眼神狠狠地在村长的脸上扫了一下。
村长尤一手屁股都没动一下,只是扯开嗓门喊了一声:“富贵家,谢谢你来拜年了,老叔记着你的好呢!”
跟在后面送行的黄花菜直接笑出了声,说:“难得你过来拜年,瞧瞧把你叔给乐的吧。”
“做晚辈的,应该,婶您回吧。”柳叶梅说完,加快脚步朝外走去。
等出了院子,拐过胡同口,一阵暖煦煦的春风扑面而来,直往心底刮,她顿时觉得天地宽广起来。
是啊,又没缺什么,这不挺好的吗?
既然挺好的,那就这样吧!
这样想着,不等到家,柳叶梅真就放下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嘴里竟然哼起了小调——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又过了几日,看上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把那件可大可小、可伸可缩、可有可无的事情给放下了。
可村长尤一手又主动找上门来了,他站在院子里的树底下,对着正在看公鸡跟母鸡撒欢配对的蔡富贵说:“你小子,不是嚷嚷着跟我要个说法嘛,中午来我家吧,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