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富贵的表情瞬间冷了起来,直直地瞪着柳叶梅,问:“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滚,你凶啥凶?”柳叶梅嘴上硬,心里却在打鼓,她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唯恐蔡富贵又去要说法,只得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来,说:“他觉得自己吃亏了呗。”
“操,他吃什么亏了?不是说好扯平了吗?”
“还不是因为他是村长嘛,村长的老婆身价高,所以就不平衡了。”柳叶梅说完,故意把一根青菜咬得咯蹦蹦脆响。
“姥姥!他老婆是块老咸菜,能跟你一棵嫩青菜比吗?”蔡富贵喝一口酒,接着问,“他给小宝的红包是怎么回事?”
柳叶梅说:“还能怎么回事,还账呗,你不是给他老婆送化妆品了嘛,他再送来二百块钱,那一块就算扯平了,剩下的就是他老婆跟我的身价问题了,所以老东西又来要说法了。”
“妈蛋的,真无聊!”
“是无聊,可他就没完没了。”
“我看他还是心术不正,要不然为什么单单瞅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来呢?不行,这里面肯定有道道,可得提防着点儿。”
见老婆柳叶梅不再说话,眉目间有一种异样的神情在流动,蔡富贵就隐隐猜出了一些什么,便不再说话,闷头喝干了酒壶里所有的酒,然后再胡乱嚼了几口馒头,就下了炕。
柳叶梅问他:“你干嘛去?”
蔡富贵说:“我得去找尤一手说说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没事找事是不是?”
“不是找事,我想跟他和平解决,要不然,我出去打工了,他再继续找你要说法,那可就麻烦了。”
柳叶梅想了想,男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说:“那你去吧,早些和解了也好,可一定要好好说。”
“你放心好了,老子又不是闹事的茬儿。”蔡富贵蹬上鞋就出了门。
村长家离得并不远,十几分钟就过去了,见院门虚掩着,他轻轻推了一把就开了。
双脚迈进了院子里,连声喊着:“村长……村长……您在家吗?”
“谁呀?”
蔡富贵一听是尤一手女儿尤兰兰的声音,就说:“兰兰妹呀,我是你富贵哥呀。”
“你找我爸吗?他不在家。”
“村长去哪儿了?”
“出去喝酒了。”
“那婶子呢?她在家吗?”
“她也不在家,出去串门了,富贵哥你有事吗?”
“倒是没多大事儿,就是想问问村长,他帮我联系的活怎么样了,过几天就该走了,有点儿着急。”
说话间,人已经进了屋,见尤兰兰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一张好看的小白脸病怏怏的,就问她:“兰兰,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也不知道怎么了?吃完饭后就肚子疼。”兰兰说着,把手捂在了肚子上,轻轻揉了揉,“可能是下午回来的时候被凉风戗了。”
蔡富贵知道尤兰兰在镇上的财政所上班,就问她:“这刚过完节,你们就上班了?”
尤兰兰点点头,说:“还没正式上班呢,今天轮到我值班了,只好去呆了一天。”
蔡富贵见她满脸疾色,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就问她:“兰兰,你肚子是不是痛得很厉害?”
“是啊,顶着心窝痛呢。”尤兰兰继续隔着衣服揉肚皮,揉了几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对着蔡富贵说,“富贵哥,麻烦你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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