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很多事情不是想得那么简单,我看你呀,满腹都是浪漫情结,倒像是个诗人。”
“做个诗人不好吗?”小女警长长的睫毛扑闪得人掉魂。
蔡富贵不敢跟她对视,垂下头说:“做个诗人是没啥不好,可总不能饿着肚子去吟风弄月吧?”
“这倒也是。”
……
正意犹未尽地说着,一辆老式桑塔纳轿车从村子里开了出来,到了小女警跟前,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车窗慢悠悠打开,探出了一个肥嘟嘟的脑袋,操,竟然是陶元宝。
他没有打理蔡富贵,而是朝着胡佳佳咧嘴一笑,问:“哟,什么风把美女警花给刮到桃花村了?”
“是陶老板呀。”看来小女警胡佳佳跟陶元宝本来就熟悉,说,“我来向蔡大哥学习了。”
“向他学习?他有什么值得你学习的?”陶元宝口气明确有着不屑。
胡佳佳说:“你以为人家像你呀,穷得只剩下钱了,蔡大哥可是个文化人,能写会画,名副其实的大才子!”
这话让蔡富贵觉得很有面子,特别是在陶元宝这个牛逼拉撒、两眼只认人民币的“情敌”面前。
“是嘛,墙内开花墙外香啊!我还真知道来着,好,这样更好。”陶元宝说着,把脸转向了蔡富贵,问他,“我给你说的事儿怎么样了?”
蔡富贵摇摇头,说:“那份工作我干不合适。”
胡佳佳问他:“陶老板给你找工作了?”
蔡富贵点了点头。
胡佳佳就问陶元宝:“你想让蔡大哥干啥?”
陶元宝说:“你上车,路上跟你慢慢说。”
胡佳佳说:“不了,还有自行车呢。”
陶元宝就伸长脖子,吩咐蔡富贵:“富贵,你把胡警官的车子搬到后备箱里面去!”
胡佳佳说:“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陶老板,我骑车就行,顺便也好看看一路的风景。”
“你这妹子,跟我还闹啥客气?这要是让高所长知道了,遇到你不载一程,非骂死我不可。”陶元宝说着,开门下了车,强硬地抢过胡佳佳的自行车,塞进了后备箱里面。
胡佳佳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可也不好再说啥了,对着蔡富贵摆了摆手,说:“蔡大哥,那我回去了。”
蔡富贵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陶元宝坐回了驾驶室,朝着蔡富贵喊道:“蔡富贵,反正你闲着也无聊,跟我们一块去镇上玩玩吧。”
蔡富贵一看他那种牛逼拉撒的脸就恶心,摇摇头,说:“我不闲,忙着呢。”
“地里又没事干,你忙啥?”
“胡警官给了我很多启发,我也想着该干点正事了。”
“是吗?那你想干啥?”
“还没想好呢。”
“那就不用想了,直接去我那儿干吧!”陶元宝说着,摇上了车窗,一脚油门朝前驶去。
这一天,有关于小女警来桃花村找蔡富贵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不尽相同,归纳起来,基本是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说蔡富贵交了桃花运,不知道啥时候,跟那个漂亮的女警察好上了,人家找上门来要说法了。
另一个版本是蔡富贵罪责难逃,他不仅仅在村里偷看女厕所,还在外面犯下了不小的罪过,上头特地派个女警察来说服教育,让他去公安局投案自首。
还有更加令人啼笑皆非的呢,说多亏了陶元宝跟那个女警察熟,先是求情,接着就硬生生把人给接走了,要不然就直接把蔡富贵给逮了。
有些“好心人”早就把话传到了柳叶梅耳朵里。她听后,直犯疑惑,虽然觉得那些传闻不怎么靠谱,可又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可真是有点儿奇怪了,那个女警察跟自家非亲非故,她为什么就大大方方走进了家门,并且还跟蔡富贵在院子里谈了那么久呢?
面对别人的探询和质问,她都不予回答,一笑置之。
下午锄完地回了家,见蔡富贵正在屋里写东西,虽然挠心挠肺的想知道结果,但蔡富贵没主动“坦白”,她也就没急着刨根问底。
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柳叶梅实在忍不住了,就开了腔,问蔡富贵:“那个女警察来咱们家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