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府。
霍灵从外头回来, 面上洋溢着几分喜气,可见心情很好, 刚想唤丫头去拿衣服来换上好装作未曾出府的模样,便听身后一句呵斥:“你又出去了?”
霍灵一震,转过头就看到南安王妃面色铁青。她皱着眉不以为然,“在岭南的时候, 我也常出去的, 不也没事。”
“那怎么一样,如今是在……”
王妃还没说完,霍灵已抢先道:“如今是在京城!我知道啦, 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就说不回京,回京有什么意思!”
“皇上圣旨下令, 这是我们能选的吗?”王妃看着霍灵,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是不是又出去找林砚了?”
霍灵不言不语, 面上很是不耐烦。
王妃青筋大跳, 急得眼珠子都红了,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孽障。防都防不住。让丫头看着她,她把丫头打晕了。勒令门房不许放人, 她居然能翻墙!
“你得记着你是未出阁的丫头, 跑出去见外姓男子, 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霍灵很不耐烦, “我又没见他!不过是去了自家铺子!”
“拿自家店铺的东西去倒贴别人家, 要不是我拦着管事,你是不是还要把店铺直接送人?”王妃咬牙,戳着霍灵的脑门,“你知不知道这事传出去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霍灵一时也来得气,“你要是肯帮我同林家定了亲,那我们就是名正言顺,我还至于这么迂回着来,好叫他记着我吗?”
王妃被气了个倒仰,“我何尝不愿意成全你,可人家说了不宜早娶,就是没这个意思,你还想怎么样!”
“不宜早娶罢了,反正林砚现在也没议亲!我怎么就不行?你大可以和林家说先定下来,过几年再成亲便是。”
王妃冷哼,“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议亲,林家有没有议亲,还要告诉你知道不成!”
霍灵面色大变,“林家在议亲?议的是谁?”
王妃一愣,瞧她这模样心头转了个弯,林家议没议亲她不知道,但若是能让霍灵就此断了念头也是好的。
“林家的事我哪里晓得。不过我瞧着林砚一直住在贾府,两家本就是亲戚,再来个亲上做亲也不一定。”
霍灵一声冷哼,“贾家适龄的只有一个贾元春,比林砚大了三岁也就罢了,偏还是刚从宫里出来的,身上罪名都不干净呢!就是贾家有这个心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议亲,总会冷一阵。母亲也别当我是傻子,好糊弄!”
王妃咬牙,眼珠儿一转,“还有沈家呢!沈家也有个姑娘,与他年岁上也相配,我前儿才听闻说,沈家在给自己姑娘相看。却没见别的府里有什么信。
只林家与沈家亲厚,林砚三不五时地网沈家去。说不得看中的就是林砚,人两家长辈私底下早有了打算呢!”
霍灵双目赤红,带着愤怒与埋怨,转身入了内室,啪地一下将房门关得震天响。
王妃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心下一松,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叹气。如此也好,便是难过也就这一阵,总比她上蹿下跳坏了名声强。
至于林家。先且看看吧,若有机会,林家倒是不错。她也愿意。可惜偏偏霍烨与林砚十分不对付,叫嚷着早晚有一日要叫他好看。
王妃眉头紧皱,忍不住摇头。
儿女啊,都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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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从林府出来,天色渐晚,温度也降了下来。他拢了拢自己的衣襟,翻身上马赶回贾府,至得宁荣街口,却是遇见了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怀里的牛皮纸袋子的贾琏。
“琏二表哥!”林砚驱马上前,与他并行,笑着说,“表哥这是买的什么,这么宝贝?”
“凤儿自怀孕后便一直不大舒坦,这几日更是呕吐的厉害,总吃不下东西。刚才忽然有了胃口,说想吃东大街老李汉的糖炒栗子,这不,我刚去买了来。”
还护在怀里怕凉了呢!林砚弯着眼笑。人都是会变得。贾琏才十六七岁,少年心性,虽则坏毛病不少,但若用心引导,未必不能调整过来。
这不,自打有沈家教导指点,又同王熙凤开诚布公谈过,如今二人可是好得蜜里调油似得。虽说房里终究有个平儿,往后也指不定还有别的女人,但三妻四妾本就是这个时代的男子通病,算不得错。
林砚与他一道回去,边走边说闲话。
“表哥如今也去玻璃厂上任好几日了,可还习惯吗?”
“前两日是不大习惯。如今倒好了。上峰是叔祖父的门生,大舅舅打过招呼呢!”
朝中有人好办事,就是如此。林砚点头。
贾琏却来了兴致,“我之前还当玻璃厂只是一个小厂子,去了才知,大得很。尤其外头的门面构造,当真叫人瞠目结舌。林表弟不知,如今玻璃厂的人对你都佩服得很!”
林砚淡笑不语。玻璃厂他去过不只一回,自然知道。大是挺大的。也因此,一般他过去,直接往重兵把守之地,是碰不上贾琏的。
这还不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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