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余柔带上课本和茶杯去图书馆占座,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余柔,你也去上自习啊。”刚出寝室正好碰到隔壁宿舍的同学,两人互相打招呼。
“是啊,你也一个人?你室友呢?”
“她们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在网吧沉迷游戏呢。”
反正顺路,余柔干脆等了一会儿,同学锁好寝室门,两人结伴同行。
那同学想起什么,问余柔:“对了,你中午见到你朋友了吗?”
余柔茫然:“我朋友?”
“不是你朋友吗?中午有人在校门口等你,拜托我给你传话的,你忘了?”
糟糕,她还真给忘记了。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那人等不到她应该走了吧。万一还在等着她呢?余柔决定去校门口看一看:“我回去一趟,你先走吧。”
到了校门口,那人果然已经走了,余柔只好折返回去。会是谁找她呢?余柔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临近期中考试,来图书馆上自习的人明显是平常的好几倍,余柔来的时间算晚的,几乎没有空位了,就算有位子,也只是单个的。
幸好她提前和张琴打好了招呼,让张琴把平常在图书馆占的位置留给她。余柔自己坐了张琴的位置,又把张琴放在另一张凳子上的一堆书挪到地下,只留一本表示这个位子有人坐了。
下午三点多茹娇就如约到达了哨兵学院,哨兵大多是男生,余柔和茹娇并肩往图书馆走,一路上引得无数哨兵频频回头。
今天的茹娇依然打了抑制剂,别人闻不出她是个向导,却还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果然是女神级别的人物啊。余柔占据绝对的地理优势,自以为隐蔽地舔颜,结果一抬眼正好对上茹娇的眼睛,对方眼中有狭促的笑意一闪而过:“小鱼,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
“……”笑什么笑,笑得这么迷人,小妖精。余柔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了一下,诚实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反驳我给她起的昵称,茹娇的心情更好了。她从余柔手里抽出余柔的手机,点击几下,由于手机没有设置锁屏密码,所以茹娇顺利地进入主页面。
“你拿我手机干嘛。”余柔疑惑地抬起头来,“咔嚓”一声,手机屏幕上出现两个女生的合影。
照片里余柔正对着摄像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困惑的小模样让人想要狠狠地按在怀里亲一口,茹娇垂目专注地看着她,嘴角含笑。
茹娇把照片传给自己一份,等手机重新回到余柔手里的时候,锁屏壁纸已经变成了这张合照。
“长得好看那你就多看一点。”
“自恋。”话虽这么说,余柔却没有把壁纸换回去。
两个人一起复习学习效率出乎意料地高,她们有几门必修课是共同的,有不懂的地方,一起讨论一番,很快就茅塞顿开了。余柔一直都觉得茹娇很厉害,如今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你看看这题,我把答案抄在下面了,不过对着答案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弄不明白。”余柔翻开错题本不耻下问,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茹娇感到有东西滑过她的脸颊,是余柔的头发。
她凑过去,闭上眼:“你的头发好香。”
好好好好近!余柔话都说不利索了:“用、用的飘柔。”
怎么这么可爱,茹娇轻笑,冷硬的面部线条顿时柔和下来,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余柔惊讶,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茹娇笑,真叫人移不开眼。
“改天我也买一瓶试试。”茹娇语带笑意,说话间呼吸轻轻拂过余柔的脖子,有点痒。
不知道是不是茹娇就坐在她身边的缘故,后脖颈某个地方在发烫。总觉得这个姿势挺危险的,余柔往旁边躲,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后脖颈发热的腺体上。
茹娇扫了一眼她的脖子,心道来了,她就知道今天余柔肯定会质问她昨天为什么要标记她。
其实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是编个理由糊弄过去,还是干脆一鼓作气表明心意算了。感情上偏向于后一个选择,但是理智告诉她,真这么做了余柔肯定会逃跑。
跑了也好,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人抓住,锁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
余柔见她盯着自己的脖子,背后莫名一凉,炸毛了:“看什么看,你昨天咬我一口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我们就约法三章,以后无论我们中的谁惹对方生气了,都不许动手,动口也不行。”
“你觉得那只是咬了一口?”茹娇看着她的目光深不可测,“那是标记,我标记你了。”
余柔满脸的不以为然:“没想到你这种学霸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现在小学生都知道,‘标记’这一行为是指哨兵咬破向导的腺体从而留下短暂的所属记号,向导是无法标记哨兵的。”
那是因为目前为止,世界上从未出现过比哨兵还要强大的向导。产生驯服哨兵意识的向导十分稀少,而在这部分稀少人群中,能在体能上压制哨兵的几乎不存在。
腺体可是人体的致命弱点之一,一旦哨兵察觉到危险,本能爆发,谁还顾得上怜香惜玉,弄死一个向导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每个向导觉醒后都会被送进塔里学习,老师讲到有关标记的知识时,同学们都红着脸幻想自己未来会被哪个优秀的哨兵标记,茹娇却在想,大家都有腺体,凭什么向导一定是被动承受的那个。
从那以后茹娇一直想要标记某个哨兵,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一直遇不到能让她产生标记冲动的人。到不是为了爱情之类的理由,别人是死是活她从不关心,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牙齿会和别人的腺体亲密接触,她就觉得膈应得慌。
如今那个“别人”换成了余柔,茹娇只想咬得更深一点。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余柔不满地抬手在茹娇眼前来回晃,被茹娇一把抓住握在手心里。
“那里还痛吗?”
“已经不痛了……你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茹娇看她的眼神让余柔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严重怀疑自己在茹娇眼里就是一盘香喷喷的周黑鸭鸭脖,下一秒就会被茹娇扑倒再恶狠狠地多咬两口。
太可怕了,再多咬两口那脖子还能看吗?脖子上一圈儿牙印,根本无法见人,出门还得用绷带裹上。
余柔被自己的想象吓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要是很介意,那你也咬我一口。”茹娇用手指当梳子,把自己的头发往头顶上梳到一起,再虚虚地握住,成为一个马尾的形状,弧度优美的脖颈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很多人扎头发和披散着头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茹娇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好看,余柔果然看得目不转睛,可耻地咽了咽口水。她这种常年混迹在男人堆里的小土鸡,扎马尾最多被赞一声青春靓丽,而茹娇扎马尾余柔就觉得性感,真想咬一口。
……咳咳,打住!她可是个正直的人。
“我们又不是恋人,腺体万一被我咬破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余柔自认这话重点在后半句,茹娇听到前半句就听不见后面的话了,眸色一黯,不说话了。
余柔继续默默地复习了一会儿,临近饭点,陆续有人静悄悄地离开座位。茹娇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对余柔道:“我们也去吃晚饭吧,都看一下午了,正好休息一下。”
余柔:“你第一次来哨兵学院,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茹娇看了她一眼:“那吃鸭脖吧。”
余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