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黄沙是阿玛,正月黄沙是额娘,你来我往换手走,保护我的乖娃娃。”
黄沙之上,少女婉转清脆的歌声一路飞扬,和着低沉的驼铃敲撞声,迎来朝阳又送走晚风。
又唱罢一曲,萨醴一夹驼背,靠近班皪的骆驼轻声笑道:“班皪哥哥,阿醴唱得好听吗?”
微微昂起的小脸,带着一抹邀功似的喜悦,班皪和煦而笑,低醇的嗓音惹得黄沙驻足,彩云卷舒。
“如出谷黄莺,袅娜复轻盈,很好听。”
最后三个字,似有若无,轻飘飘晃荡在风中,惹得萨醴娇笑连连,却气得后面的习朔君猛地拽紧用来挡风沙的宽围巾。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有些差?”身旁的胡良见状有些担心,关切地问道。
听到胡良的声音,前面两个人和后面六人的目光齐齐向这边扫过来,习朔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牵强扯出一抹笑容,摆摆手示意没事。
“可能是风有些大,你别小题大做。”
随意解释一通,习朔君也不敢去看班皪的面色如何,急急低下头,衬景地掩口轻咳几声,却不想咳得心一阵刺痛。
怎么会没事呢?自从在沙漠边缘的小城镇改乘骆驼后,那两人甚是扎眼地行在她的前头,有说有笑,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她简直快要郁郁吐血了!而班皪,始终没有开口和她说一句话,还刻意保持距离,两匹骆驼相差永远一马之隔!
既如此,她自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贴冷屁股,就算郁郁寡欢,无精打采,也只能暗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许是经过刚才一番折腾,黄沙入了口鼻,假咳反倒变成了真咳,习朔君忍不住再次咳嗽,事态莫名严重起来。
“故作姿态,哗众取宠!”萨醴瘪嘴,出口讥讽道。
萨醴根本就不避讳,一番话分字不差落入习朔君的耳朵,气得后者差点窒息,无奈正咳嗽连连,一时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心里着实五味杂陈,有一份委屈,有一份焦虑,有一份希冀。
胡良见习朔君咳得满脸通红,瞬间惴惴不安,跳下骆驼便奔至她身前,半拉半就间将朔君抱下了骆驼。
脚刚接触到地面,习朔君便感觉一阵天昏地暗,喉头涌起一股腥甜,还有几丝喷在手心,她震惊地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心中下意识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她状作咳嗽般弯下腰,掩口的手撑在大腿上,趁机抹擦在深色的宽围巾内侧。
胡良在旁想把她搀扶起来,朔君用衣袖抹一抹嘴唇,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我说了吧,心机女!班皪哥哥,别看了,还要赶路呢!”萨醴见状轻哧道。
习朔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胡良这个千年木雕已然暴走,怒不可遏地向萨醴走去,正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臂膀却被一只柔软的纤手扣住。
胡良正要出口询问,对面的娇弱美人儿已经开口。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