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荆深头也不回的抖了抖被子,将厉胤齐给抖到了大床的另一边。
厉胤齐滚了两圈,委屈的爬起来,然后噘着嘴朝他爸爸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顺着床沿滑下去,气哼哼的出去了。
这样看来,爸爸到底接受他的爱没有呢?
可就算不接受,他也得为了留在这个家继续爱他冷漠的爸爸呀,否则家庭地位就会不保。
作为一个小孩,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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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蕴回到家里翻出了孟阁文留在书房里的礼物和字条,盯着看了许久,却发现有些东西不是刻意逃避就能真正忘怀。
回忆一旦复苏,比任何东西都来得汹涌。
下午的时候巧遇葛瑶打电话找她出去健身,孟蕴心想借运动发泄一下也不错,便欣然答应。
孟蕴不知道为什么在流言疯传的公司里,大部分人都是一副表面一视同仁的样子,背后却说小话,唯独葛瑶却愿意与她拉近关系。
以孟蕴的职场经验来看,要么这个人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藏得比较深,要么就是粗线条。
但葛瑶如果真的是个粗线条,也不至于能吃人不吐骨头的投资公司里稳稳跻身前列。
不过她从不奢求别人对她的好是纯真无瑕的,只要不损害彼此的利益,她反而会对这段关系感到安心些。
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理所应当的付出。
到健身房的时候,孟蕴顺便办了张会员卡。
葛瑶应该是经常健身,身材高挑匀称,手臂上都是线条流畅的腱子肉。
换上运动背心之后,葛瑶捏了捏孟蕴的手臂,“就你这一身的囊肉,团建的时候可怎么办?”
孟蕴想到之前收到的公共邮件,月底有一次公司的团建。
孟蕴跟葛瑶并排在跑步机上慢跑,“团建不是安排在春天或者秋天比较合适吗,都入冬了,根本不适合活动。”
葛瑶翻了个白眼,“去年团建是在九月中旬,那时天气刚刚好,今年周董说十一月的时候龙心山的枫叶开得正好,一边活动还能赏景。”
孟蕴记起周应楚那个人,想起一出是一出。
葛瑶又说:“周董这种人吧,一看就是生活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庭,只把‘享受’二字奉为真谛。”
孟蕴想了想,答道:“拼命赚钱往金字塔更顶端的方向爬,不就是为了有资本享受吗?”
“说得也没错。”
两人在健身房挥汗如雨,透支体力之后,已经天色渐晚,相约一起去吃晚饭。
餐厅所在的商场与对面一处别致的会所隔街相望,枝繁叶茂的绿植掩映着路灯,敞亮又富有设计感的大门之后是五米多高的雕塑喷泉。
葛瑶看着又一辆豪车进去,笑说:“你看这会所,像不像古代的妓院?”
孟蕴瞥了一眼,“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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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荆深从车里下来,不爽,哼了声,半不认真的问周应楚,“你从哪儿找来的生意在这种地方谈?”
周应楚笑着将车钥匙递给门童,“估计是对方知道你过生日,想投尔所好。”
厉荆深嗤了一声,“我不记得我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