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沧流,回道:“是我的剑吸走了青姑娘体内的寒气,至于原因,小子也不是很清楚。”
“剑?”青云道长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领着青筝走到了李星辰身前。
“这柄剑,能否给老道观一眼,你且放心,我不会贪墨你的东西,只是看着这剑眼熟,想要仔细确认一下。”青云道长似是看出了李星辰脸上的疑虑,开口解释道。
李星辰看了看他,似乎觉得他不是那种骗人的人,随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青筝身上,见她并没有什么异色,这才犹豫了一会儿后,将沧流递到了青云道长手中。
青云道长郑重的接过沧流,随后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带着老茧的手从沧流的剑鞘上轻轻拂过,感受着剑鞘上凹凸起伏的纹路,最后将手握在了沧流的剑柄上。
下一刻,青云道长的手猛然凝聚灵力,手臂向外一拉,可沧流呆在剑鞘中,纹丝不动。
那剑仿佛被锁死在剑鞘中一般。
青云道长眉头皱了皱,手中的灵力更盛了几分,他的手在剑柄上摩挲了两下,最后猛然握紧,手臂再度用力。
沧流终是被拔出了半寸,只是却也卡在了半寸这个位置。
青云道长再度用力,但是沧流始终只肯出鞘半寸,多一寸也不肯让。
沧流颤鸣着,剑体微微颤动,一道道犀利的剑气在庭院里肆意纵横。
青云道长还是没有放手,他在增加着力气,但是沧流似是卡死了,再也没能多出鞘一点。
甚至随着青云道长用力,沧流自己则开始颤抖着向剑鞘内回缩。
“吟——”
沧流长啸,剑鸣声刺耳无比。
下一刻,沧流猛烈震颤,一股强烈的剑意扩散出去。
“吟……”
又是一声长啸,沧流猛然用力,竟直接缩回了剑鞘中。
“吧嗒~”
沧流归鞘,狂躁的剑意消散,空气里又恢复了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云看着手中的沧流,最终笑着摇了摇头。
“沧流,果然名不虚传。”青云道长感慨,末了将剑递回给李星辰,“此剑还给你,希望你善待此剑,莫要辜负了它。”
李星辰取回沧流,用力的点了点头。
现在沧流对于他来说,就是他的性命,他又怎么不善待沧流呢。
说起来,倒是方才青云道长想要通过蛮力把沧流拔出剑鞘的时候,他紧张不已,生怕他弄坏了沧流。
好在,青云道长确实只是为了试一试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等到剑回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青云道长看着李星辰,说道:“能救筝儿,确实只是运气。”
李星辰抬起头:“老爷爷知道我的剑为何会救下青姑娘?”
他其实很好奇,一柄剑能救人他确实感觉很不可思议,当然也好奇为什么沧流能救人。
青云道长目光变得深邃,他目光又在沧流上停留了半刻钟后,才开口道:“你知晓沧流的来历吗?”
李星辰摇头。
“传说,古时候有一位禹王,是中土部族的领袖。当时北方的大河时常发洪水,淹没大河下游的地方,让生活在那里的人苦不堪言。后来,禹王不忍,便为了恢复大河下游地区的平静开始治水。”
“据说禹王手中有一块神铁,用来疏导河道,只需轻轻一划,便可开辟新的河道,甚至还能轻轻一拨,将已有的河道堵死。”
“后来,在禹王身死百年后,这块神铁被一位铸剑师得到,他见神铁未经打磨便拥有犀利的锋芒,遂将神铁带了回去,铸造了一柄绝世神剑,它便是沧流!”
“古书记载,沧流拥有掌管天下水脉的能力,能分水能集水,对于寒气,自然也能控制的住。只是我观你似乎还不能自由掌控沧流的能力,所以才说这一次你救了筝儿是一个侥幸。”
李星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对了,无论是因为什么,既然你救了筝儿,我就得替筝儿报答你。我观你也是修行之人,不若就一同随我会蜀山吧,我帮你完成与沧流的进一步契合。”
“真的?”听到青云道长这般说,李星辰眼前一亮,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青云道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点头:“老大不打诳语的。”
“那可是太谢谢道长了。”李星辰想着,随后站直身子,对着青云道长恭敬的行了个礼。
“无妨无妨,我从不在意这些迂腐的礼节的,你若是同意,那我们明早就去蜀山。”
……
蜀山水碧蜀山青——这曾是古时候一位诗人的话。
李星辰记不得这句诗到底是谁写的了,不过清晨的蜀地,确实趁得上这一句话。
东方微亮的光洒下来,顺着地表,拉出斜斜的剪影。
远处青山成黛,一潭碧水嵌在群山里,仿若一块瑰丽的宝石。
青云道长和李星辰走在后边,看着青筝在前方的草地上蹦蹦跳跳,还有欢快的笑声顺着风时不时飘过来。
只有在自己爷爷在的时候,青筝表现出一个二八少女该有的样子。
那样天真,那样无忧无虑。
“有点苦了筝儿了,这样的时光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青云道长看着前方欢笑的青筝,叹息了一句。
李星辰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青筝的生活,昨晚时青筝就曾对他说过。
他清楚,一个处在天真烂漫年纪的少女,患了极难医治的寒症,会是一种何等痛苦的事情。
每日需要穿着花袄,不能吃任何凉的东西,哪怕是骄阳如火的夏日,对于她来说也如寒冬一般。
她是孤独的人,所有的笑容都是为了掩盖痛苦。
李星辰想了想,却越想心里越沉重,最后索性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东西。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