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出,唯唯说:“公子随我来。”
位于缘缘堂西北角有个缶庐,彭竹安就住在这里。
彭竹安自打封七进来就看出他情绪不对,封七枯坐在藤椅里老半天不说话,表情略显无奈,更兼苦闷。
封七也算是彭竹安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鲜少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
“七啊,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
“我不想争了。”
彭竹安呵呵一笑,“这不是你争不争的问题,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你不是说他来者不善,可我看他……很纯真,很可爱,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对我?”封七无法想象那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孩子会是对他屡施毒手的幕后策划者。
“我又没说一定是他,主要是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的那位。”他总不能说是你师傅我亲大哥在暗算我乖徒儿。
“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记住这条一准没错。”彭竹安又是一叹:“这侯府怕是永无宁日喽。”
“如果他真的在乎那个位子,我也不会和他争,毕竟,那个位子本来就是属于他们大房的。”封七得出这么个结论。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谁让你老子当年欠了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呢。”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一件事?”
“嗯,让我猜猜看,是什么事?”彭竹安捋须,眯眼笑:“你指的可是赵绮节?”
封七狠狠抽了几下嘴角,“她,是不是持盈的娘亲?”
昨儿自打他爹见到大伯母,态度就变的很冷淡,甚至厌恶,就连蒋大叔也很不对劲,还有持盈去见了蒋大叔后,也不知道蒋大叔说了,持盈回来眼睛就肿的没法看了,心疼死他。
持盈和封茂长若非兄妹,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封七有些不敢想象那种结果。
彭竹安偏头看看封七,莫名烦躁,“有些事,不知道最好。”
“我必须知道。”持盈伤心,他心里就不好过。
“师傅,能说给我听听么?”
这是多年来,封七头一回喊他师傅,竟是为了持盈那丫头,彭竹安板着脸在他对面坐下,“又不干你事,打听那个做什么?”
“你不说我就去问我爹。”他爹给了持盈一口升棺发财,他一直有个疑问,他爹为什么对持盈总是特别的,说是丫鬟,却又不同于丫鬟,反正那种感觉很怪,让他不安。
“七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持盈是不是我爹和赵绮节生的孩子?”如果是,封茂长得像持盈,堂兄妹相像,也不是不可能,封七手撑住额头,眼眶显见红了。
彭竹安嘴巴大张,显然过分惊讶,难得脸色微红:“我以为你会问,持盈是不是我和赵绮节生的?你怎么会想到你爹呢?”就你爹那闷骚那性子,那张黑脸,赵绮节也瞧不上啊,换他老彭倒有几分可能。
“我可以给你交个底,赵绮节不是持盈的娘,你爹也不是持盈的爹。”彭竹安幽幽拖长调子,按捺不住,笑得欢畅,“你小子也太会遐想了。”
封七转忧为喜,“持盈真的不是我妹妹!”
“不是。”彭竹安乐呵了,这小子原来为了这事失了主心骨,宽慰道:“世间事就是这么怪,人有像似么。”他好像没说什么吧,彭竹安眼角余光瞥向窗外,说:“那小子居然追你追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