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好大的威风!”
封淮开口掷地有声,夜雾下,那双鹰眸,又黑又冷,寒得渗人。
僵在那儿的慎一像突然被那冷森森的眸子冻着,颤声唤:“侯爷!”
慎一跪下了。
封淮并不看他。
慎一僵直了背,大气也不敢出。
封淮跨出门槛,绕过慎一,走向垂头低泣的持盈,温声道:“你爹有伤在身,还是莫让他知晓的好。”说罢,握了持盈手,领着持盈走了。
慎一目送二人离开的背影,刚要起身,慎六的声音自暗处响起:“侯爷有说你可以起来吗?”
慎一从来在明,慎六从来都隐在暗处,慎一从来都不曾见过慎六,只知有这么个人存在,慎六就像封淮的影子,封淮在哪儿,慎六就一定在哪儿。
封淮手下铁卫精锐团统共有九人。
慎四,慎七战死在北疆,铁卫如今就剩下他们七个。慎二出任务至今未归,慎三眼下负责缘缘堂安保工作,慎五那个好色鬼,估计这会儿在哪个花楼里正逍遥快活呢,慎六依旧只负责封淮安全,慎八被派给了大小姐封柔,至于慎九,那是铁卫中唯一的女性
成员,必要时候负责侯爷的暖床工作,具体如何暖床法儿,那只有封淮和慎九二人知道了。
据说慎六的功夫是他们九个铁卫中最出神入化的,慎六的功夫慎一始终不曾领教过,但慎一知道,他一定不是慎六的对手。
慎一是靠他舅舅蒋广田的关系进的铁卫,封淮倚重蒋广田,也就给了慎一铁卫老大的头衔。
慎一心里清楚的很,真要九个铁卫真刀实枪干一场,他一个也打不过,只因他是蒋广田的外甥,大家平日里都让着他,给他铁卫老大的体面。
如今他这位老大做出这等让人不耻的事情,也难怪慎六会那样骂他了。
“慎一,你是我团之耻!”
头顶一阵风刮过,慎一知道慎六走了,他还是不敢起来,侯爷没发话,他就得一直跪着。
慎六在封淮之前回了铁砚山房,吩咐慎九打了水,预备了水煮蛋两枚,然后慎六就隐了。
封淮这一路走得极慢,持盈被他牵着,带回铁砚山房。
慎九拿帕子过来要帮持盈清洁脸上血迹,封淮伸手,慎九呆了一下,将帕子递了过去,退立一侧。
封淮持了帕子在水里浸湿,绞了绞,持了帕子过来要帮持盈擦脸,持盈下意识后退,封淮哧的一笑:“你躲什么?”
持盈低头,说:“奴婢自己来就成,不敢劳烦侯爷。”
封淮又是一笑,“你爹跟我又何区别?”
持盈惊诧抬眸。
封淮手中帕子伸过来,持盈右边脸颊已经肿了,五个红白相间指痕清晰印在上面,封淮眉头微皱,帕子轻轻自那肿胀处拭过,持盈脸上肌肉微微一抽,封淮当即停手,“弄疼你了?”
“没有。”持盈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她只是不习惯,这种事怎么能侯爷来做,持盈受宠若惊。慎九端了银盆就立在身侧,封淮将帕子在水中漂了漂,绞了,然后帮持盈擦嘴角的血迹,帕子滑至下巴,持盈摒了呼吸,吓得不敢动,直到帕子一路滑至她修长颈子,将那血迹彻底清洁完毕,持盈长长舒
了口气。
“在我面前毋需拘谨,随意就好。”
“嗯。”持盈嘴上应了,心里还是不敢拿他和她爹比,他是侯爷,她爹是她爹,怎能一样?
诚然,慎一下手很重,持盈左边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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